段砚舟眉梢微挑，还没说话，一旁的温雨慈却先微微蹙起了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抿紧了唇。
段砚舟看着顾泽野，忽然笑了笑，那笑意很浅，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谢了。不过有其他同学帮忙，足够了。就不麻烦你了。”
说完他稍微撇撇头，目光落在温雨慈的脸上，又很快的恢复紧盯着顾泽野。
顾泽野的瞳孔猛地一缩，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攥紧，手背青筋隐现。他死死盯着段砚舟，那眼神几乎要将他洞穿。
半晌，他猛地松开拳头，嗤笑一声：“随你便。”
说完，他不再看段砚舟，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一旁紧张的温雨慈，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受伤？但很快消失不见。
他转身，再次大步离开，这次是走向自己的座位，重重地坐下，拿出手机塞上耳机，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开来。
一场预期的冲突似乎消弭于无形，但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感和尴尬，却久久没有散去。
温雨慈悄悄松了口气，但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发沉。她下意识地看向段砚舟，段砚舟也正看着她，对她安抚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
可真的没事吗？
温雨慈转过头，看着顾泽野冷漠疏离的背影，耳机线从他颈侧垂下，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像一个拒绝交流的符号。她心里那点莫名的沉甸甸的感觉，愈发清晰了。
她忽然意识到，有些东西，好像真的不一样了。顾泽野那突如其来的怒火，段砚舟看似平静下的暗流，还有她自己那份被搅乱的心绪……这一切，似乎都朝着一个她无法预料的方向，悄然滑去。
而段砚舟，低头摩挲着笔记光滑的封面，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冷光。顾泽野的失控，比他预想的还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