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天色微明时，六人已埋伏在老鸦峡一侧的陡坡密林里。山下官道在晨曦中像条灰白的带子，蜿蜒穿过峡谷。
秦杨趴在一块石头后面，嚼着一根草茎，眼睛像鹰一样盯着路口。另外五人分散在周围，箭已搭弦，刀已出鞘半寸。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子里只有鸟叫和风声。
“来了。”耳力最好的那个不良人突然低语。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车轮声。渐渐地，一队人马出现在路口。打着倭国的旗帜，队伍松散，护卫骑在马上也是东张西望，显然觉得已离长安很远，放松了警惕。
秦杨慢慢举起手。身后五人，弓弦被缓缓拉开。
使团队伍慢慢走进了伏击圈。最前面是骑马的护卫，中间是马车，后面跟着驮行李的牲口和步行的仆役。
秦杨的手，猛地向下一挥！
“咻咻咻——！”
五支利箭破空而出，带着凄厉的尖啸，瞬间射入队伍！箭矢精准狠辣，直奔护卫的咽喉、面门！
“敌袭！”
“保护大人！”
惨叫声、马嘶声顿时响成一片。护卫瞬间被射倒四个，队伍大乱。
“杀！”秦杨低吼一声，第一个拔出弯刀，从坡上一跃而下！五个不良人如同猎豹，紧随其后扑向混乱的使团队伍。
秦杨目标明确，直扑那辆最华丽的马车。一个倭国武士狂叫着举刀劈来，秦杨侧身让过，手中弯刀划出一道寒光，那武士的脖子喷出血箭，栽倒在地。
他一把扯开车帘，里面一个穿着官袍的倭人正吓得瑟瑟发抖，正是那个在朝堂上哭诉的正使。
“八嘎……”那正使刚喊出半句。
秦杨的刀已经捅进了他的心口，手腕一拧。“下辈子，别当倭狗。”他冷冷道，抽刀，血溅了满脸。
战斗毫无悬念。剩下的护卫和仆役在几个呼吸间就被砍倒。秦杨带来的人，下手又快又狠，确保没有一个活口。
“搜！把高句丽的东西撒上！”秦杨下令。
不良人迅速动作，将几支刻意做旧的高句丽箭矢插在尸体上，又撕下几片从黑市弄来的高句丽低级军官服饰碎片，丢在显眼位置。
还有人用高句丽弯刀在马车和尸体上胡乱砍了几下，做出搏斗假象。
“检查一遍，不留活口。”秦杨抹了把脸上的血，眼神冰冷地扫过满地尸体。
片刻后，不良人回报：“二爷，清理干净了。保证像高句丽人劫财害命，分赃不均内讧的样子。”
秦杨点点头，看着东方天际泛起的鱼肚白：“撤！”
六人迅速上马，不再走官道，而是钻入密林，沿着小路向龙首原方向疾驰而去。
清晨的阳光终于照亮了老鸦峡，只剩下满地狼藉的尸体，和那些刻意留下的、指向高句丽的“证据”。
秦杨骑在马上，迎着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胸中那股憋闷许久的杀意，总算宣泄了一些。
“这只是个开始。”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和秦哲一样的冰冷光芒，“倭国……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