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站在原地,看着那具渐渐失去温度的躯体,觉得心口闷的难受。
殿门被猛地推开,乐安和孙氏并着后宫妃嫔们冲进来跪在地上,哭声瞬间填满了整个养心殿。
混乱中,他对身后的暗卫使了个眼色。两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靠近汪德全,在他哭得肝肠寸断时捂住了他的嘴,拖进了偏殿。
“搜。” 玄夜的声音冷得像冰。
暗卫们翻遍了养心殿的角角落落,龙榻下的暗格、御座后的夹层、甚至汪德全贴身的行囊,都没找到那份遗诏。
“殿下,没有。” 暗卫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惶恐。
玄夜皱眉。这些日子他一直派人盯着汪德全,他不可能有机会将遗诏带出养心殿,那么……他看向殿外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看来遗诏只能在昨天觐见的左相和右相其中之一的手中,可他明明着人检查过,两人都是空手出宫的。
果然,第二天的早朝上,左相顾英捧着一卷明黄的圣旨出列,苍老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皇上遗诏在此,请太子殿下与众位大人共览!”
玄夜端坐在御座旁的太子位上,指尖猛地收紧。
顾英展开圣旨,苍老的声音低沉而洪亮:“…… 乐安长公主殷氏玉婵,金枝玉叶,特颁此旨:长公主日后婚嫁,不拘于形式,以‘娶夫’为名,择品行端正、才德兼备者入赘公主府,不得外嫁他国,不得屈尊下嫁……”
“什么?!”
“入赘?这不合礼制!”
“达瓦使团还在临安,陛下这是断了和亲的可能?”
群臣哗然,议论声像炸开的锅。裴衡猛地抬头,看向御座旁的玄夜,眼中满是惊愕 —— 这道遗诏,基本断了长公主嫁人的可能,哪家权贵会将嫡子嫁入公主府?
玄夜坐在那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暴起。他望着顾英那张得意的脸,忽然明白了。皇祖父恐怕早就留了后手,那日的遗诏或许只是幌子,就是为了探出他的心意,而真正的遗诏,早就到了顾英手里。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将玄夜的影子投在金砖上,又长又冷。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殿内的文武百官,最终落在顾英手中的圣旨上。
“宣读完毕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顾英被他看得心头一寒,强笑道:“回太子殿下,宣读完毕。”
玄夜微微颔首,看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