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五点就醒了，比平时早半小时。一想到昨天小包装卖得火，还有新客户主动打电话，他就睡不着。穿好衣服，随便洗了把脸，揣了两个馒头就往厂里赶。
刚到厂门口，就看见王小虎蹲在地上抽烟。“你咋来这么早？”阿澈停下车问。
“昨天老板说要多做小包装，我早点来检查下机器，别耽误事。”王小虎掐了烟，站起来拍了拍裤子。
两人推开门，老林已经在车间里忙活了。烤箱预热好了，原料也摆得整整齐齐。“老板，早！我把今天的原料都备好了，番茄粉和麻辣粉昨天入库了，够做三十箱的。”
“好，辛苦你了。”阿澈咬了口馒头，“今天重点做小包装，番茄味和麻辣味各三十箱，普通口味小包装二十箱，大包装正常做，普通三十箱，柔和二十箱。城东中学门口的便利店要两千包小包装，五种口味各四百，上午得送过去。”
“知道了，我这就开始调配方。”老林拿起本子，核对了下昨天的比例，开始往原料里加番茄粉和白砂糖。
六点半，玲玲、孙超、李根、李娟、陈小花陆续到了。玲玲一进门就递过手机：“老板，昨天的账目算完了，便利店的一千块，超市的八百块，还有张姐邻居的八百块，都到账了。另外，我刚看手机，有三个陌生号码打过来，估计都是要小包装的。”
“先记下来，等忙完手头的活再回。”阿澈说，“李娟、陈小花，你们今天专门装小包装，先把城东便利店的两千包赶出来，孙超送完这趟货，再去城南超市送两千包。李根，你跟王小虎一起盯生产线，老林负责调配方和烤脆片，我去仓库清点库存，看看包装够不够。”
众人答应一声，各自忙活起来。车间里顿时热闹了，机器运转的声音，封口机“咔嚓咔嚓”的声音，还有几人的说话声混在一起。
阿澈去了仓库，打开门一看，昨天剩下的小包装不多了，五种口味加起来也就一千多包。“玲玲，你过来一下。”他喊了一声。
玲玲跑过来：“咋了老板？”
“小包装库存不够了，你现在给印刷厂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再印五万个，五种口味各一万，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能送过来。”阿澈说，现在小包装卖得火，要是断了货，新客户就得跑了。
“好，我这就打。”玲玲掏出手机，赶紧给印刷厂拨电话。
阿澈回到车间，李娟和陈小花已经开始装城东便利店的货了。小包装小巧，两人手脚麻利，一会儿就装了一小箱。“老板，这小包装是真受欢迎，昨天城西便利店一天卖了一千多包，今天城东又要两千，照这势头，咱们得加把劲啊。”李娟一边装一边说。
“是啊，所以今天得抓紧，别让客户等急了。”阿澈点点头，走到老林旁边，看他调麻辣味的配方。二十克麻辣粉，十克花椒粉，搅拌得很均匀。“昨天调整后的味道没问题吧？别出岔子。”
“放心，昨天试做的都尝过了，口感正好，不会太辣也不会太淡。”老林说着，把调好的原料倒进新机器里。
七点半，第一批番茄味小包装的脆片烤好了。阿澈拿起一片尝了尝，番茄味浓郁，酸中带甜，比第一次试做的强太多。“不错，就按这个味来。”
孙超凑过来：“老板，城东的货啥时候送？我早点送完，还能赶回来帮忙装货。”
“你先别着急，等李娟和陈小花装完两千包，大概八点半，你再送。路上注意安全，别超速。”阿澈说。
八点二十，两千包小包装装好了，五种口味各四百，整整齐齐摆了十箱。孙超扛起箱子往电动车上放，阿澈递给他一张纸条：“这是地址，城东中学门口的‘晨光便利店’，到了跟老板核对下数量，货款让他微信转你，回来给玲玲。”
“好嘞！”孙超骑上电动车，载着十箱货出发了。
孙超走后，车间里更忙了。两条生产线同时运转，老林盯着烤箱，时不时调整下温度。李根和王小虎轮流加原料，不敢有半点马虎。李娟和陈小花装完一批，又赶紧拿起新的脆片继续装。玲玲一边记账，一边时不时帮忙递包装袋子。
九点半，孙超回来了，脸上带着笑：“老板，货送到了，老板当场就转了四千块，说咱们的脆片包装可爱，味道也好，肯定能卖得火。他还说，要是卖得好，以后每天都要两千包。”
“太好了，钱给玲玲存好。”阿澈心里高兴，“你歇十分钟，等下还要去城南超市送两千包，那边催得急。”
“不用歇，我现在就去装货。”孙超干劲十足，拿起箱子就往工作台跑。
正忙着，厂门口传来敲门声。阿澈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两个中年男人，穿着西装，看着挺正式。“你好，是阿澈脆片厂的老板阿澈吗？”其中一个高个子问。
“我是，你们找我有事？”阿澈疑惑地看着他们。
“我们是‘惠民连锁超市’的采购，姓王，这是我同事小张。”高个子递过来一张名片，“听说你们家的小包装脆片卖得很火，我们想跟你谈谈合作，把你们的脆片放进我们所有的连锁超市里。”
阿澈愣了一下，惠民连锁超市他知道，全城有十几家分店，比城南超市规模大得多。“请进，请进。”他赶紧把两人让进来，拉了两把椅子放在车间门口。
“谢谢。”王采购坐下，环顾了下车间，“你们厂不大啊，每天能生产多少小包装脆片？”
“现在每天大概能做一万包左右，要是加把劲，能做到一万五。”阿澈实话实说。
王采购点点头：“我们每家分店每天至少需要五百包小包装，十几家分店，一天就是七千多包。另外，我们还需要大包装，每个分店每天一百箱。你们能供应上吗？”
阿澈心里算了下，大包装每天正常做五十箱，要是加产，最多能做八十箱，离一百箱还差二十箱。小包装倒是够，但生产压力会很大。“大包装可能有点紧张，我们现在每天最多能做八十箱大包装，要是你们要一百箱，得加班加点才能赶出来。”
“加班加点也得保证供应啊。”小张插话，“我们超市客流量大，要是断货了，影响不好。另外，我们要求供货价得比给其他超市低五个点，毕竟我们采购量这么大。”
“供货价低五个点？”阿澈皱了皱眉，现在给城南超市的大包装是四百块一箱，小包装两块钱一包，要是低五个点，大包装就是三百八十块，小包装一块九，利润就薄了很多。“这个价格有点太低了，我们的原料成本不低，再降价，基本没什么利润了。”
“老板，你要考虑长远啊。”王采购笑了笑，“我们十几家分店，每天七千多包小包装，一百箱大包装，一个月下来就是二十多万包小包装，三千箱大包装，这量多大啊？你虽然每包每箱赚得少，但总量上去了，总利润也不少。而且，进了我们超市，你的品牌知名度也能提上去，以后更多人知道阿澈脆片，对你拓展其他客户也有好处。”
阿澈没说话，心里琢磨着。王采购说的有道理，量确实大，能进惠民超市，对脆片厂来说是个大机会。但价格太低，加上扩产需要更多人手和原料，成本会增加，要是稍有不慎，可能会亏本。
“你们给我点时间考虑下，明天给你们答复行吗？”阿澈说，他得跟老林他们商量下，看看能不能再提高点产量，再核算下成本。
“可以，我们明天上午十点再来找你。”王采购站起身，“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这对我们双方都是个好机会。”
送走两人，阿澈回到车间，眉头还皱着。老林看他脸色不好，问：“老板，咋了？刚才那两人是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