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肆无忌惮(1 / 2)

高洋即位后,立原配李氏为皇后,又广选美女数百人充入后宫,供其日夜寻欢作乐,却仍填不满他那贪得无厌的欲望。他更热衷于在宫外肆意渔色,将伦理纲常踩在脚下。

高洋常在都城街巷游荡,若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被他看中,无论对方是否婚嫁,他都强行掳走,稍有反抗便命人当场杖打,甚至直接斩杀其家人以作威慑。

对朝中功臣国戚,他更是毫无顾忌。兴致一来,便带着侍卫径直闯入王公大臣的府第,对府中的妻女、姬妾随意轻薄。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曾召来京中所有娼妓,将她们集中在皇宫的玄武殿前,逼迫她们当众褪去衣物。随后又命宫中侍卫、太监依次上前施暴,自己则带着后宫嫔妃坐在殿上观赏,一边饮酒一边点评。待看得兴起,他便亲自下场,将妓女拖到龙椅旁肆意蹂躏,全然不顾君臣人伦。

即便是高、元两族的皇亲贵女,也难逃他的魔爪。他常以“宗族团聚”为由,将两族妇女全部召集到宫中,自己先挑选容貌出众者,逼她们宽衣解带侍寝,稍有迟疑便拔刀相向。

一个雨夜,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高洋突然带着几名心腹侍卫,冒着大雨闯入了静德宫。高澄遗孀元氏见是高洋,屈膝行礼道:“臣妾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高洋径直走到殿中坐下,目光贪婪地在元氏身上来回扫视。元氏身着素色宫装,虽为寡妇,却更显清丽脱俗,眉眼间的哀愁更添了几分动人的风韵。高洋看得兴起,突然笑道:“皇嫂,朕今日想起一件事,昔日兄长在世时,屡次对朕的皇后无礼,今日这债,便由你代他偿还吧!”

元氏闻言,脸色瞬间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陛下,夫君与您一母同胞,求您念及兄弟情分,放过臣妾吧!”

“兄弟情分?”高洋一把揪住元氏的头发,将她硬生生拽了起来。“高澄调戏朕的妻子时,怎么没想过兄弟情分?今日这债,你必须还!”

侍卫们识趣地退到殿外,关上了房门。殿内只剩下元氏的哭喊与高洋的狞笑,伴随着窗外的雷鸣,显得格外凄惨。

此事很快传到了娄太后耳中。娄太后当即派人将高洋召到自己的宫殿,用手杖劈头盖脸地朝着高洋打去,一边打一边骂:“你这孽种!做出此等伤风败俗、违背伦理之事,丢尽了高家的脸!你对得起地下的先帝,对得起你兄长吗?”

高洋被打得生疼,怒火中烧,一把夺过手杖,怒声顶撞:“朕是皇帝!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敢管朕,就把你嫁给胡奴,让你也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娄太后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晕厥过去,指着高洋,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从此,娄太后便闭门不出,终日吃素念佛,再也不愿见这个残暴的儿子。

起初,高洋还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可日子久了,见娄太后始终不肯见他,心中又生出几分悔意。他多次亲自前往谢罪,都被宫女拦在门外。有一次,他喝醉了酒,竟让人将娄太后平时坐的榻抬到宫殿外的庭院中,自己则钻到榻下,想要用后背将榻扛起,逗娄太后开心,求她原谅。

可他醉得神志不清,刚一用力,榻便猛地倾斜,上面的娄太后没防备,一下子摔了下来,额头磕在石阶上,渗出了鲜血。高洋吓得酒醒了大半,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错。

娄太后捂着流血的额头又气又疼,却一句话也不愿再说。

高洋悔恨交加,生怕娄太后真的再也不理他。他命人拉来柴草,点燃后要自焚谢罪。娄太后终究心软,只得强压怒火,原谅了他。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过多久,高洋依旧终日酗酒纵淫,甚至比以往更加荒唐暴虐。

这日,高洋问太监总管李德全:“皇后的姐姐,嫁的是前朝那个安乐王元昂?”

李德全点头:“回陛下,正是。李夫人容貌倾城,气质温婉,确是难得的美人。”

“难得的美人……”高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既然是皇亲,朕理应多加探望。来人,备驾,去元昂府中看看。”

此时的元昂府内,李夫人正端坐于窗前的绣案旁,专注地刺绣。她身着一袭素白色的襦裙,乌黑的长发松松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未施粉黛的脸庞清丽脱俗,肌肤莹白如雪。她手中捏着一枚银针,在一块湖蓝色的锦缎上绣着一只衔枝的白鹭,眉眼间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温婉秀气,比起宫中那位明艳照人的皇后妹妹,更添了几分成熟端庄的风韵。

“陛下驾到!”

李夫人闻听,快步向外迎接:“臣妾李氏,参见陛下。”李夫人屈膝行礼,虽然低着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灼热又贪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毒蛇的信子,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高洋目光在她的肩头和颈项间来回扫视:“皇姨不必多礼,朕今日恰好路过这附近,顺道进来看看。”说罢,他将侍卫、仆从赶了出去。

李夫人刚想开口请高洋上座奉茶,手腕却突然被一只冰凉的大手狠狠攥住!

“皇姨生得这般标致,肌肤比这窗外的雪还要白……”高洋的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息,手掌在她细腻的手腕上不安分地摩挲着。

李夫人又惊又怒,拼命挣扎着想要抽回手:“陛下!请您自重!臣妾是您的皇姨,您怎能如此无礼!”

高洋嗤笑一声,将李夫人狠狠拽进自己怀里:“在朕眼里,哪有什么皇姨?只有美人!”

李夫人拼命捶打高洋的胸膛,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可她一个弱女子,在身强体壮又满心暴戾的高洋面前,不过是蚍蜉撼树。

高洋不顾她的哭喊反抗,箍住她的腰身,像拎着一只羔羊,转身朝着内室走去。

窗外的狂风卷着雪片拍打在窗纸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暴行奏响悲凉的序曲。

半个时辰后,高洋整理好龙袍,脸上带着满足的狞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床榻角落的李夫人,语气冰冷地威胁道:“今日之事,若是敢泄露分毫,朕就诛你全家,一个不留!”

从那以后,高洋便成了元昂府的常客,元昂不是没有察觉。府里下人的窃窃私语、妻子眼底深藏的恐惧、高洋看向自己时那毫不掩饰的挑衅眼神,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可一想到自己无权无势,根本不是高洋的对手,便只能硬生生忍住,将所有的屈辱和愤怒咽进肚子里。

高洋见元昂如此“识相”,愈发得寸进尺。这天,他又一次在元昂府中纠缠完李夫人后,摸着她的头发,假惺惺地说:“皇姨,你看你跟着元昂,过得这般清苦,何苦呢?跟朕回宫吧,朕封你做昭仪,吃穿用度皆是顶级,比在这破落的元府强上百倍。”

李夫人挣脱高洋的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求您放过臣妾吧!臣妾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与元昂安稳度日,哪怕粗茶淡饭也心甘情愿!”

高洋闻听,脸色骤然一沉,拂袖而去。

回到宫中,高洋越想越气,当即传安乐王元昂入宫。

元昂踏入紫宸殿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压抑与杀气。高洋端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像寒冬的积雪。殿内的侍卫个个手持兵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元昂,你可知朕召你前来为何?”

元昂躬身行礼,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倔强:“臣不知,请陛下明示。”

“不知?”高洋从龙椅上站起身,走到元昂面前,盯着他说道:“朕看中了你的妻子,想纳她为昭仪。你主动写封休书,朕赏你个幽州刺史做做,若是不识抬举,就别怪朕无情!”

元昂再也忍不住,抬头怒视着高洋:“陛下身为九五之尊,理应维护伦理纲常,如今却做出这等强抢臣妻的荒唐之事,简直荒淫无道!你这样的暴君,迟早会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