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心底涌上一股绝望。
却又带着点遗憾：恐怕是不能再见一面对他们兄弟有救命之恩的殿下了。
也没能再为四殿下多做些事了……
可他如今断然不能在风熠然面前承认。
听雪强压下身上的剧痛，慢慢从地上仰坐起来。
脸上挤出一副茫然无措的神情，对着风熠然摇着脑袋。
声音里满是“不解”和“委屈”：“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贱侍……贱侍不明白啊！”
“是不是贱侍哪里做得不对，惹得殿下不快了？”
“您告诉贱侍，贱侍改，贱侍一定改！”
风熠然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装模作样，眼底的怒意瞬间爆发。
她直接俯身，一把揪住听雪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两人瞬间四目相对。
听雪眼里满是恐惧和伪装，风熠然的眼里满是暴怒和恨意。
“贱人，还装是么？”风熠然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厉。
“风炽念那个废物，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让你这般心甘情愿地出卖本殿！”
本殿如今落到这般境地，便是拜你这个贱人所赐！”
话音落下，她松开手，又扬手朝着听雪的脸颊扇去。
“啪！啪！啪！”几巴掌打得又重又狠，听雪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血丝。
他被打得偏过头，耳边嗡嗡作响，可那点伪装却不敢卸下。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承认，为了四殿下，也为了听雨。
面上依旧满是不明所以的模样，直摇着脑袋，凌乱的发丝也似乎在同他一起做斗争。
他仰起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声音里满是委屈，却又透着一股不肯认输的坚毅：“殿下，贱侍没有！”
“贱侍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
“这两年在您身边，贱侍心里从来都只有殿下一人，连半分旁的心思都不敢有啊！”
他眼眶通红，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了。
那模样瞧着可怜又真诚，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可风熠然见了，脸上却只有更深的不屑。
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像是在看跳梁小丑：“哼，贱人，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
“你以为挤出几滴眼泪，做出这副委屈的模样，本殿便会信你？”
她上前一步，靴尖踩在听雪的手指上。
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本殿还没有蠢到被你这点伎俩蒙骗的地步！”
话音刚落，她便扬声朝着殿外冷喝：“来人！”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凛冽的寒风裹着雪粒灌了进来。
听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浑身打了个寒颤。
裸露在外的手腕上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水今领着两名护卫快步进来，三人垂着手，大气不敢出。
风熠然的目光落在地上抿唇流泪的听雪身上，眸底的阴沉又深了几分。
对着三人冷声下令：“把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衣物扒光，丢到殿外雪地里去，让他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