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成思茵故作柔弱的头回视而不见了,顾蕴桥的心在更要紧事上:“我不是提起她。是李泽佳要嫁给太子,不知道哪儿招惹了你哥哥,找了许多人阴阳怪气的。现在话传了出去,东宫专门拨了人来抓这些闲汉。今天上去才特意传我去看一遍,拔了得有十几根舌头……”
想到那血糊呼啦的画面,顾蕴桥胃里阵阵翻涌,提气用力下压,把吐劲儿压下去。
更让他感到可怖的,是太子的决心!
闹不好,会直接影响他的前程呐!
男人,一旦前程受威胁,什么男欢女爱,都成了浮云了!
问题是,他这么想,成思茵不是。她满脸不可置信:“什么?拔舌头?那是不是太残暴了??还是东宫呢,如此看重一个女人,呵呵……真是好狐媚!”
“还狐媚?你想得太简单了!”顾蕴桥冷笑:“你以为呢?难道这是在后宅家长里短,可以随便乱说吗?那可是天家隐私!事关天家体面,他可好,找了些没去处的闲汉,大吵大嚷什么我不要李泽佳是因为她有脏病……这是能说的?!我当初为什么退婚,难道你我还不清楚么?!能留一条命就不错了!所以我才跟你说,赶紧让你哥住手!不然的话,东宫继续追究起来,合族都没有好果子吃!”
他越说越气急,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耳听着成思茵呜咽道:“桥哥哥,你我已经成了夫妻了。你反而去紧张李泽佳了?你后悔退婚了?”
“噗——”
顾蕴桥一口热茶喷向了地面,抬手擦擦嘴角:“合着我说了一车话,你就听到了李泽佳仨字?”
成思茵仰起脸,嘴角噙笑,眼角闪光,一脸美强惨:“不是我只听到了那三个字。而是你字字句句,都围绕着那三个字啊。外面的闲言碎语,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她确然是退婚之后不到半年,又另择了高枝啊。这般不洁不净
,水性杨花的女子。难道就因为要嫁入东宫,就得洗黑为白,交口陈赞?”
她一字一句,一句一步,走近顾蕴桥,澄澈的眸子一霎不霎地盯着他。坦然无愧。顾蕴桥心软了,“好了。你别难过。既然不关你和你哥哥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你还是得约束好底下的人,让他们不要谈不要说不要议论。相信我,这是我护着你。”
听出了他的愧疚,成思茵点点头,示弱道:“呜呜,你刚才好可怕。”
顾蕴桥愈发愧疚,抱着她:“对不起,是我着急了。来,让夫君好好疼你……”
一弯腰,把成思茵打横抱起,进了内间。
……
东宫地牢里。
“我说!我什么都说!!!”闲汉惨叫着,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如何在街头闲晃时受邀,好吃好喝被人养了一段日子,过后教了一套说辞,让他们散播出去就行的,一五一十全说了。哭着说:“我们确实没有收钱!不收钱就不是被收买!而且他们那边好几个人,都不一样的!”
康景善一改平日和气,煞神一般坐在上首。蓝徽面无表情,站立一旁。
一些木炭扔进火盆里,瞬间火苗窜起老高,烧红了架在上面的烙铁。闲汉蜡黄的脸瞬间吓得凹了下去,裤裆滴滴答答湿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