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完柴禾烧自个儿。”
比如:“科学种田好,就是不长苗。”
比如:“学习文件强,就是饿得慌。”
这些怪话也不知道谁先传出来的,但迅速在社员中流传开来,大家私下里说起来,都憋着笑。看向周干事的眼神,也从最初的畏惧,慢慢变成了……看猴戏?
周干事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进了棉花堆,不,是打进了沼泽!浑身力气使不出来,还越挣扎陷得越深!他带来的那点“秩序”和“权威”,在靠山屯社员们这种看似愚钝、实则默契的集体“非暴力不合作”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他晚上躺在床上,都能听见隔壁院子传来压抑的哄笑声,感觉自己的血压噌噌往上涨。
他知道这一切的源头肯定是我和陈铁根!但他抓不到任何把柄!每次他想找我麻烦,不是有一堆人给我作证,就是有各种“意外”发生让他顾不上。
比如,他刚想找我单独“谈话”,就有人跑来报告说谁家猪跑丢了,或者谁家婆媳又打起来了,鸡飞狗跳,让他不得不先去处理这些“民间疾苦”。
我每天依旧“老老实实”下地干活,工分挣得不多不少,脸上总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憨笑。私下里,噬灵蚁们的工作重点已经从“扶弱惩强”变成了“精准制造小麻烦”,专门给周干事的“新政”添堵,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既让他难受,又不至于造成太大损失。
星娃似乎完全消化了那缕乳白色能量,个头好像长大了一丢丢,身上的星辉更加纯粹内敛,偶尔看向周干事的方向,会闪过一丝极其人性化的……鄙视?
火妞则对这一切表示毫无兴趣,除了偶尔被我派去无声无息地烧掉周干事试图偷偷埋下的、带有微弱监控能量的“小玩意儿”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似乎在积累着什么。
这天傍晚,周干事又一次试图强推他的“科学晚间学习”,结果到场的人稀稀拉拉,来的也大多是老弱妇孺,青壮劳力不是“累坏了”就是“家里有急事”。
周干事看着空了大半的打谷场,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社员家的说笑声和饭菜香,再看看手里那份无人问津的学习文件,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怒火直冲脑门。
他猛地将文件摔在地上,对着空荡荡的打谷场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
“陈铁根!老子跟你没完!”
声音在暮色中传出老远。
我正蹲在自家灶台前,美滋滋地搅和着一锅加了“料”(混沌空间出产的灵谷)的粥,听到这声隐约的咆哮,咧嘴一笑。
“没完?那就接着玩呗。”
“看谁先耗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