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寒鸦柒抱着一坛子酒坐在一旁,晃着酒坛笑道:“雪莲哪有酒好喝,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宫尚角被众人推到一旁当起了裁判,他拿起一坛新酒,将几只空杯摆好:“规则很简单,喝一杯酒,就能投一支箭。谁先在壶里积满二十支箭,谁就是赢家,雪莲便归谁。”
投壶开始,宫子羽率先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手将箭矢掷出,箭杆擦着壶口飞过,落在了地上。“哎呀!差一点!”他懊恼地拍了拍大腿,又端起一杯酒灌下去。
宫紫商也不含糊,喝了酒就掷箭,却比宫子羽还偏,直接飞到了花丛里,惹得众人发笑。
金繁倒是稳当,喝了酒掷箭,稳稳落进壶里一支,引得宫紫商欢呼着拍他的肩膀:“金繁你好厉害,我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你了。”
轮到宫远徵时,他皱着眉喝了杯酒,手腕一扬,箭矢也精准入壶,他得意地瞥了上官浅一眼,像是在炫耀。
上官浅则慢悠悠喝了酒,手指捏着箭矢轻轻一掷,同样中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没理会宫远徵的挑衅。
几轮下来,桌案上的空酒杯堆了不少,可众人壶里的箭却寥寥无几 。
宫子羽喝得满脸通红,壶里才三支。宫紫商连一支都没中,急得她拉着金繁的胳膊撒娇:“金繁,你的箭算我的好不好?你看我们俩,亲密得像一个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的分数得算一起!”
“宫紫商你要点脸吧!” 宫远徵立刻怼回去,“投壶还带蹭分的?有本事自己投中啊!”
“我乐意!金繁愿意给我蹭!” 宫紫商不服气地瞪回去,金繁在一旁无奈地笑,却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又喝了几轮,众人渐渐撑不住了。
宫子羽最先倒下,抱着酒坛靠着廊柱躺着。宫紫商也喝得眼神发飘,靠在金繁肩上,话都说不利索了,手却还抱着金繁不撒手,金繁被她缠着没办法,也退出了比赛。
月公子放下酒杯,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坐到寒鸦柒身边笑道:“我喝得够多了,再喝就要误事了,你们玩。”
剩下的宫唤羽,想看上官浅和宫远徵争斗的热闹,也退出了。
庭院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宫远徵和上官浅还站在投壶旁。
宫远徵的脸颊丝毫没有红意,眼神却依旧清明,壶里已有十六支箭。上官浅也喝了不少,鬓边的发丝垂落,却依旧从容,壶里同样有十六支箭,两人竟是不分上下,成了最后的竞争者。
寒鸦柒抱着酒坛凑过来,笑着打趣:“哟,就剩你们俩了?看来这雪莲,要在你们俩之间定归属了。”
宫远徵端起酒杯,仰头喝尽,掷出一支箭,“叮” 的一声,精准入壶,他得意地看向上官浅:“我十六支了,你还剩多少?”
上官浅也不慌,拿起酒杯一口喝完,手指轻扬,箭矢同样落进壶里。她抬眸看向宫远徵,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也十六支了。远徵弟弟,看来我们得好好比一比了。”
上官浅看着宫远徵脸颊依旧干净,丝毫没有醉酒的泛红,语调带着几分戏谑:“远徵弟弟,这么清醒呀?喝了这么多酒,竟一点事都没有。”
宫远徵下意识将手往身后藏了藏,掌心还藏着刚准备咽下的解酒丸,那是他用多种药材调配的,能快速化解酒意。
他挺直脊背,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我自小和毒药打交道,这点酒就想放倒我?做梦。”
上官浅挑了挑眉,手指轻轻划过酒坛边缘,忽然笑了:“巧了,我在无锋时,对酒精专门训练过,寻常酒水,也难不倒我。”
说着,上官浅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酒壶,准备再倒一杯酒继续投箭。
可手刚碰到酒壶,就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拉住,是宫尚角。
他站在上官浅身侧,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脸,上官浅的脸颊已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染上了胭脂,可眼神依旧清明,没有丝毫浑浊。“你还好吗?”
宫尚角的声音放得很柔,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上官浅顺着宫尚角的力道侧过身,忽然展颜一笑,另一只手轻轻拉住宫尚角的衣领,指尖蹭过他的衣襟。
宫尚角很自然地随上官浅的动作低下头,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淡淡的酒气混着她发间的香粉气扑面而来,萦绕在鼻尖。
“角公子,” 上官浅的声音压得有些低,语调上扬,带着几分缱绻的娇软,“等着我把雪莲赢回来,给你看。”
“别勉强自己。”宫尚角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上官浅没再说话,只是松开宫尚角的衣领,重新拿起酒壶倒满酒杯,仰头喝了下去。
转眼间,桌上的酒壶又空了两壶,上官浅的眼神渐渐有些发蒙,站在原地时身体偶尔会轻轻晃一下,脸颊的红晕也蔓延到了耳尖。
可反观宫远徵,依旧站得笔直,脸上连丝毫红晕都没有,投箭时手腕依旧稳,壶里的箭支已悄悄超过了上官浅,还多了一支。
宫唤羽坐在一旁看得乐呵道:“上官浅,你这是要输了呀!要不认输吧,省得再喝下去,该站不稳了。”
上官浅眯了眯眼,看着宫远徵投壶的动作,不服气地拿起酒杯:“我才没输…… 再喝一杯,我肯定能投中……”
话虽这么说,可上官浅端着酒杯的手已有些发抖,酒液晃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