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蛊成功(1 / 2)

女客别院的庭院里,积雪被宫远徵带来的侍卫踩得凌乱不堪,脚印交错着延伸到门口,像一道道破碎的疤痕,划破了原本洁白的雪地。

寒风卷着雪沫子往屋里灌,窗棂被吹得轻轻作响,更添了几分冷意。

宋妍坐在窗边的茶几旁,她眼眶微红,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像沾了晨露的蝶翼,轻轻颤动着。

听见脚步声,她连忙起身,动作轻柔得像片易碎的花瓣,连裙摆扫过地面的声响都轻得几乎听不见,完美诠释了 “楚楚动人” 四个字。

“执刃大人。” 宋妍的声音带着点未散的哽咽,像被冻得发颤的琴弦,双手交握在身前,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您是不是该来给我个说法?我宋家在云梦也是望族,世代受人敬重,如今我在宫门受如此委屈 —— 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搜查,还被质疑与上官姑娘中蛊有关,这事若是传出去,我爹爹娘亲一定会为我向宫门问责的。”

宫子羽站在门口,看着庭院里的狼藉,又转头看向宋妍委屈得快要落泪的模样,脸上瞬间涌上愧疚。他连忙走上前,语气带着歉意:“宋四小姐,你别误会。远徵弟弟他也是担心上官姑娘的安危,一时心急才行事急躁了些,我已经狠狠说过他了,让他不许再这般冲动。”

宋妍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淡的阴影,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

她语气带着点怯怯的懂事,像受了委屈却仍顾全大局的模样:“羽公子,我也为上官姑娘担心,毕竟她是宫门的人,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宫远徵如此做派,不分青红皂白就闯进来搜查,实在是…… 让我难堪。”

“你放心。” 宫子羽连忙打断她,生怕她再说出更委屈的话,语气带着几分郑重的保证,“等我们查到上官姑娘中蛊的真相,若是真冤枉了小姐,我定会让远徵受罚 —— 不仅要罚他闭门思过,我还会亲自带着他来给你赔罪,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就在这时,丫鬟端着茶盘轻轻走进来,茶盘上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杯沿。

丫鬟将茶放在两人面前的桌上,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连脚步声都刻意放轻,生怕打扰了屋里的气氛。

“今日天气冷,我们坐下说话,我让丫鬟泡了热茶,暖暖身子。”

宋妍伸手去拿宫子羽面前的茶杯,动作优雅得如同在云梦的庭院里招待贵客。“执刃大人先喝吧,天寒地冻的,您奔波劳累,更该暖暖身子。”

递茶时,宋妍指尖不经意间划过茶盘边缘,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银色纸包从袖中滑落,像一片细小的雪花,悄无声息地掉进宫子羽的茶杯里。

纸包遇水即化,里面的粉末瞬间融入茶汤,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连茶水的颜色都未曾改变。

这一切做得极为隐秘,宋妍的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不小心碰了下茶盘,宫子羽完全没有察觉,伸手接过茶杯,语气依旧带着愧疚:“宋小姐,今日之事确实是宫门对不住你,你放心,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宋妍坐在宫子羽对面,双手捧着自己的茶杯,指尖感受着茶水的温热,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弧度,眼底却闪过一丝狠戾,像淬了毒的冰棱。

看着宫子羽将茶杯递到唇边,看着他仰头喝下大半杯茶,宋妍心里默默想着:执刃大人,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蠢,太容易相信别人 —— 相信一个你根本不了解的 “云梦宋家小姐”。

“对了,上官姑娘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宋妍故意转移话题,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眼底却在想象宫子羽被蛊虫控制后的模样 —— 到那时,宫子羽会变成她最听话的傀儡,宫门的一切,都会落入她的手中。

她的思绪越飘越远,心里忽然升起一个疯狂的念头:

等解决了宫子羽。

解决了心思缜密的宫尚角。

再解决了整个宫门。

她要用宫门人的血,染一件红衣。那件红衣,定会比江南最艳的绸缎还要鲜红,比冬日最烈的红梅还要夺目,穿在身上,一定很好看。

宫子羽放下茶杯,没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只皱着眉答道:“还在请医官诊治,蛊毒的来源还没查到……”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对上官浅的担忧,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宋妍早已没在听他说话,目光落在窗外的积雪上,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件用鲜血染成的红衣,在雪地里绽放出刺眼的光芒。

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将空气烘得温热,却驱不散宫尚角眉宇间的凝重。

宫远徵端着一碗深褐色的药汁,快步走到床榻边,药碗边缘还冒着细微的热气。

这碗药是他连夜熬制的,光是从山谷外加急送来的紫绒菊,就耗费了不少人力,而这株草药,正是解上官浅体内解梦眠虫的关键。

“哥,这个喝了,蛊毒就能解了。” 宫远徵将药碗递到宫尚角手中,语气里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眼底却闪着兴奋的光,眼周未散的红血丝格外明显,显然是熬了一整夜,连眼都没合过。

宫尚角接过药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他用银勺轻轻搅动着药汁,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生怕溅出半点。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将上官浅从床榻上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拿着银勺,舀起一勺药汁,先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确认温度适宜不会烫到,才慢慢递到她嘴边。

“哎,哥!” 宫远徵看着宫尚角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醋意,“让侍女来做就行啊!哪用得着你亲自上手?”

宫尚角喂药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了宫远徵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却没停下手里的动作 —— 他总觉得,只有亲自照顾,才能放心。

药汁带着草药特有的苦涩,上官浅虽还未醒,却似本能地皱了皱眉,嘴角溢出一点深褐色的药汁。

宫尚角连忙从袖中取出干净的帕子,轻轻擦去她唇角的药渍,指尖擦过她微凉的肌肤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易碎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