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代女子的身体素质都这么好的吗？一个接一个，跟下饺子似的。
她这具身体也是土生土长、原汁原味的古代身体啊，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得这么“娇气”，还需要大动干戈地调理呢？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个来自异世的灵魂，与身体还不够契合？
她盯着碗里黑黢黢的药汁，有点出神。
贴身丫鬟翠竹最是了解她的心思，见她端着药碗发呆，眉宇间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郁闷，便猜到了几分。
她接过空碗，递给当袅袅一颗蜜饯去去苦味，声音轻轻的，带着心疼和安慰：
“小姐，您别多想。您忘了……您小时候在侯府，嫡夫人看您不顺眼，动辄就寻由头罚您跪祠堂。每每罚跪，少则一日，多则三五日，夜里也只能在冰冷阴森的祠堂里过夜。”
“那时候，冬天最难熬，保暖的厚衣裳常常‘不巧’就短了缺了，炭火更是稀罕物，咱们院里分到的，总是缺斤少两，勉勉强强不让冻出人命罢了，哪里比得上二小姐院里暖和如春？年复一年，这寒气啊，怕是早就侵入骨髓，落下了病根……”
翠竹说着说着，想起那些年小姐受的苦，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
当袅袅看着小丫头为自己掉金豆子，心里倒是软了。
她拉过翠竹的手，拍了拍，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调侃：“傻丫头，你哭什么？那些苦日子不都熬过来了吗？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
她顿了顿，换了个角度开解，“你再想想，那些真正的穷苦人家，寒冬腊月里，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可比我们当年难挨多了。咱们虽然在侯府里受了些委屈，但好歹没冻死饿死，就当是提前体验‘贫民窟’生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老话不是说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看我现在，不是越过越好了？”
翠竹抹了把眼泪，还是替她不值：“小姐就是心太善了！那些苦楚难道就白受了？您竟然能那么轻易就原谅了二小姐她们……”
“做敌人多累啊，”当袅袅耸耸肩，一副看开的模样，“每天勾心斗角，斗来斗去的，劳心劳力，有那功夫，我多赚点银子，多吃点好吃的不好吗？”
她见翠竹还是撅着嘴，便补充道，“我也没说我就彻底原谅嫡母了啊。我只是懒得跟她计较了。只要她以后不来招惹我，我也就当没她这个人，大家相安无事，岂不清净？”
反正对她也没感情，无所谓原不原谅，纯粹是嫌麻烦。
“那……那二小姐呢？”翠竹追问，她总觉得自家小姐对当婷婷的态度转变太快。
“翠啊，”当袅袅耐心引导，“你还记得之前嫡姐在三皇子府，被那个柳如烟欺负的时候，你不是也挺赞同我帮她的吗？觉得她知错能改就好。”
“咱们做人呐，不能一会儿觉得人家好了可以原谅，一会儿想起过去的糟心事又翻旧账抱怨不停。这样反反复复，累不累？要往前看。”
翠竹嘟囔道：“奴婢……奴婢就是心里气不过嘛……”
“那你现在跟嫡姐身边的春桃，不是处得也挺投缘？”当袅袅笑着举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