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夫君，当婷婷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带着点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可不是嘛！他呀，还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我是要躲回娘家去呢！解释了半天才放心。”
姐妹俩想起各自夫君那过度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在马车里笑作一团，方才那点微妙的伤感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马车很快便到了侯府。
门房远远瞧见三皇子妃的仪驾，早已飞奔入内通报。侯夫人张氏得了消息，急匆匆迎了出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和期盼。
马车停稳，当婷婷扶着侍女的手优雅下车。张氏一见女儿，眼中立刻盈满了关切，但面上却习惯性地板着，维持着当家主母的威严。
然而，当她看到紧随其后、从马车里钻出来的当袅袅时，眼神瞬间锐利如刀，那点微不可察的笑意也彻底冷了下去。
“母亲！”当婷婷笑着迎上前。
张氏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却越过她，落在后面的当袅袅身上。
当袅袅走上前，依礼唤道：“母亲。”
张氏上下下、毫不客气地打量了她一番，那目光带着审视、挑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随即转身，径自往府里走去，将当袅袅晾在了原地。
当婷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无奈，她连忙牵起当袅袅的手，轻轻捏了捏，低声道：“袅袅，别往心里去。”
当袅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低声道：“没事的，嫡姐，我早就习惯了。”
张氏端坐于花厅上首的紫檀木椅上，面色沉静，早已没了方才在门口初见当婷婷时那一闪而过的关切。厅内气氛有些凝滞。
当婷婷感到些许不自在，主动寻了个话题打破沉默：“母亲，大哥呢？今日不在府中吗？”
提到儿子，张氏眉头立刻蹙起，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与焦虑：“你大哥？他如今都快以军营为家了！皇上亲自过问他的婚事，这是何等恩典？他倒好，竟敢再三推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生怕我们阖府上下不被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牵连获罪吗？真是个没心肝的！”
“母亲息怒，”当婷婷连忙劝慰，“我们今日回来，正是想同大哥说说这件事。”
张氏神色莫测地看了当婷婷一眼，话锋忽然一转：“近日京中有些传闻，说三皇子待你……颇为上心？”她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女儿。
当婷婷脸颊微红，垂下眼睫，轻轻“嗯”了一声。
“可是真的？”张氏追问。
“是……”当婷婷点头，声音轻柔，“说起来，还是多亏了袅袅。若不是她，女儿恐怕至今还被那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