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行事极为狡猾，一有风吹草动便转移据点。那次，是我刚摸到他们一处新的秘密巢穴，准备进一步探查，却不慎暴露了行踪。”
他语气肯定。
“虽无铁证，但我能确定，那些杀手，就是老六豢养的死士。”
当袅袅听得心惊肉跳，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宫乱，忍不住追问：“那…宫乱那日，老四最后…怎么样了？”
单承宴沉默了片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才缓缓吐出几个字：“贬为庶人，流放西南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西南三千里…瘴疠之地，流放几乎等同于死刑。
当袅袅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手中的糖葫芦仿佛也失了滋味。她默默垂下眼帘，没有再说话。
权力的旋涡，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残酷血腥。
沉重的气氛弥漫开来。
单承宴不想让她沉浸在那份阴郁里，故意捏了捏她的手，语调轻松地跳回最初的话题：“说起来，当时你看到我被人追杀，明明手无缚鸡之力，还敢不管不顾地冲出来，我当时就觉得，这小丫头片子，纯属添乱。”
他嘴角带着戏谑的笑，试图驱散阴霾。
“什么？！我好心好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不感激涕零也就算了，居然说我添乱？！”
当袅袅果然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瞬间炸毛，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瞪他：“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道让你被砍死算了！”
单承宴顺势重新握住她的手，笑意更深：“可不是嘛，当时你话可多了，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在嚷嚷些什么，吵得我脑仁疼，就觉得……嗯，特别聒噪。”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欣赏她气鼓鼓的样子。
“嫌我聒噪？！” 当袅袅柳眉倒竖，“好！那我以后就不搭理你！不跟你说话！憋死你！” 说着就要把手抽回来。
单承宴赶紧收紧手掌，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低头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声音带着刻意的讨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别别别！我错了！现在不一样了，一天不听我家娘子说话，我这心里就空落落的，难受得紧。”
那语气，活像离了主人就活不了的大狗。
当袅袅被他这肉麻兮兮的话弄得耳根发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哼！以前装得像个闷葫芦，半天憋不出一个p来…哼！现在倒好，在一起之后，没羞没臊的，还这么……”
她一时语塞，竟找不到一个贴切的词来形容他这种“厚脸皮”、“粘人精”、“情话张口就来”的状态。
单承宴挑眉，饶有兴致地追问：“还这么什么？”
当袅袅憋了半天，看着他那张笑得春风荡漾的俊脸，终于憋出一个词：“这么像地痞！流氓！无赖！”
说完还觉得不够解气，用力点了点头加强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