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还有!你一整天死哪儿去了?!人影都不见一个!给过一句交代吗?!哪怕让追云回来报个平安、说声不回来用膳呢?!有过吗?!没有!下次再敢喝成那副鬼样子回来,就别回来了!醉死在外面算了!”
她把这憋了一夜的怒火一股脑儿全喷了出来。
换做旁人敢这样指着皇子鼻子泼妇骂街,单承宴早就让人拖出去了。可看着眼前这只炸毛跳脚、脸颊绯红、眼睛亮得惊人的小狐狸,他只觉得无比鲜活,无比有趣!那气鼓鼓的样子,那连珠炮似的控诉,那生动的表情,都让他移不开眼。
一个没忍住,那强装的严肃彻底崩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且越笑越开心,眉眼弯弯,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声在安静的账房里格外清晰。
当袅袅骂得正酣畅淋漓,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整个人都懵了。
她像被按了暂停键,保持着叉腰瞪眼的姿势,难以置信地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单承宴。
这人…被我骂傻了?还是酒还没醒?听不出我在骂他吗?居然还笑?!
她严重怀疑单承宴的脑子被酒精泡坏了。
单承宴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控诉从未发生,他无比自然地切换了话题,语气轻快:“对了袅袅,上回你不是说想吃丰盛斋吗?正好今日天气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他眨眨眼,一脸期待。
当袅袅被这急转弯闪了腰,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没好气地瞪他:“丰盛斋是我自己的铺子!我想什么时候去吃就什么时候去吃!还用得着你提醒?”
这思维跳跃得也太快了!刚才还在说宿醉挨骂,下一秒就跳到吃饭了?
“是是是!咱们自己的铺子!” 单承宴从善如流,点头如捣蒜,脸上笑意不减,“皇子妃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当袅袅头顶仿佛冒出了三个巨大的实体化问号:这人到底想干嘛?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还是想用美食堵我的嘴?他该不会以为一顿饭就能把昨晚的账一笔勾销吧?!
她狐疑地打量着单承宴,试图从他脸上找出阴谋的痕迹。
单承宴不给她继续思考的机会,直接抛出“杀手锏”,身体微微前倾,带着诱哄的语调:“今日天气这般好,这些死气沉沉的账本有什么好看的?乖,别看了,为夫带你出去逛逛,透透气,散散心,顺便…犒劳一下昨夜‘辛苦’照顾我的娘子,如何?”
他特意加重了“辛苦”二字,眼神促狭。
当袅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攻势”和“犒劳论”弄得一时语塞,脑子还没转过来,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牢牢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