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承宴看着当然那副“注孤生”的豪迈样,心里的憋闷莫名散了不少。他摇摇头,也懒得跟这个“榆木疙瘩”争论,举起酒坛:“行行行,你志向远大!来,喝酒!”
两个男人,一个为情所“困”,一个“不屑”情爱,在这空旷的练武场上,就着晨光与烈酒,倒也喝得酣畅淋漓,相谈甚欢。
午膳时分,单承宴果然没回来。当袅袅乐得清静,独自用完膳,又一头扎进了账房。
那些厚厚的账本在她眼中不再是枯燥的数字,而是闪着金光的财富地图!她越看越兴奋,越看越精神,仿佛不知疲倦。
单承宴名下那些横跨南北、涉足多业的庞大产业,让她沉浸在“一夜暴富”的巨大喜悦中无法自拔。
侍立一旁的老丁,看着自家主母如此“废寝忘食”、“孜孜不倦”地钻研账目,古板的脸上难得地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嗯…孺子可教,总算有点当家主母的样子了。”
然而,当他想到七皇子殿下从早到晚不见人影,午膳不归,连个口信都没有,而皇子妃对此竟毫不关心,甚至有点“乐见其成”时,那点赞许瞬间被不满取代。
他暗暗摇头:“身为皇子妃,不忧心夫君行踪,不规劝其归家,反倒沉迷账册……唉,终究是庶女出身,格局太小,难当大任!”
他对当袅袅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好感,又因这份“不贤惠”跌了回去。
直到窗外天色完全暗下来,屋内点起了明亮的烛火,当袅袅才揉着酸痛僵硬的脖子和肩膀,长长地舒了口气。
看了一天账,虽然身体疲惫,但精神上却有种巨大的满足感——掌握了财政大权的感觉,真踏实!
她刚站起身活动筋骨,翠竹也踩着点回来了。
小丫头脸上带着忙碌一天后的红晕,眼神却亮晶晶的,不见丝毫倦怠。
“皇子妃,铺子今日一切安好,流水比昨日还多了半成。奴婢按您的吩咐,物色了刘掌柜和库房的老赵头,都是老实可靠又懂行的,打算慢慢把进货盘点和日常招呼客人的事儿交给他们盯着。”
翠竹条理清晰地汇报着,语气带着初掌权力的兴奋和谨慎:“奴婢每日会去查账验货,不会出纰漏的。”
当袅袅看着眼前这个脱胎换骨般自信干练的翠竹,由衷地感到欣慰,拍拍她的肩膀:“很好,越来越有样子了!放手去做,我相信你。”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
就在当袅袅准备吩咐摆晚膳时,前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凌乱的脚步声。
只见追云和另一个侍卫,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一个人高马大、脚步踉跄的身影走了进来。浓烈刺鼻的酒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前厅!
“这是怎么了?!” 当袅袅惊得快步上前,待看清那醉得不省人事、头都抬不起来的人正是单承宴时,更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