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当袅袅在诗会上的惊艳表现,如飞鸟传信般迅速传至嫡姐当婷婷耳中。
彼时,当婷婷慵懒地倚于榻上,听着丫鬟眉飞色舞地描述诗会场景,提及当袅袅时,丫鬟眼中满是倾慕之色,说道:“小姐,您是不知,那三小姐在诗会上,诗句一出,四座皆惊,还有那些新奇言论,逗得众人捧腹大笑,当真是出尽了风头。”
当婷婷原本白皙如玉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啪” 的一声,手中茶杯重重摔落在地,瓷器破碎之声在静谧的房间内格外刺耳。
“这个小贱蹄子!” 当婷婷咬牙切齿地咒骂道,“当日若不是我身染风寒,这诗会之上,备受赞誉之人必是我这侯府嫡女,岂轮得到她一个庶女在此出尽风头!” 她双眸因愤怒而布满血丝,胸脯剧烈起伏。
“哼,不过是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旁门左道罢了,竟也能引得众人追捧,实在有辱我侯府颜面。” 当婷婷一边踱步,一边恨恨说道,每一步都似踏在对当袅袅的恨意之上。
“不行,我断不能让她如此得意。父亲的五十大寿转瞬即至,此乃侯府大事,届时京城众多权贵皆会前来。我定要在寿宴之上力压她一头,让众人皆知,我侯府嫡长女,方是真正德才兼备之人。”
念及此处,当婷婷转头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丫鬟,恶狠狠地吩咐道:“你速去散布消息,就说当袅袅在诗会上不过是卖弄风骚、哗众取宠,那些诗句皆是她事先请人代笔,她不过是个爱慕虚荣、不择手段的庶女,根本不配与我侯府嫡女相提并论。另外,将我那些上等绸缎、珍稀珠宝皆取来,我要精心筹备寿宴上的穿戴,定要让当袅袅在我面前相形见绌。”
丫鬟连连称是,不敢有丝毫懈怠,匆匆退下执行命令。当婷婷则继续端坐于榻上,眼神中闪烁着嫉妒与不甘,仿若已然看到当袅袅在寿宴上被众人冷落的狼狈模样 。
廊下偷听的粗使婆子撇撇嘴,转身对着角门啐道:自己咳得像破风箱,倒怨三姑娘抢风头。这话裹着桂花香飘进主院时,当袅袅正往寿星图角落添了只偷啃寿桃的松鼠。
侯爷五十大寿当天,侯府热闹得像是双十一的淘宝总部。朱漆大门上挂的鎏金寿字铜环被擦得锃亮,差点闪瞎门口排队递帖子的门房眼睛。各府马车在青石路上堵成早高峰的北京三环,车辕上镶的南海珍珠都能凑出十条潘家园古玩街的摊位。
当婷婷今日的造型堪称古代版闪耀暖暖高定——大红织金妆花缎裁成的广袖长裙,裙摆铺开能直接当地毯走戛纳红毯。金线绣的牡丹花蕊里嵌着米粒大小的东珠,每走一步都像是把整个银河系穿在了身上。头顶那顶五斤重的点翠镶宝凤冠,活脱脱把故宫珠宝展搬到了脑袋上,晃得周围夫人小姐们集体患上雪盲症。
侯府千金这身气度,当真应了那句月里嫦娥难媲美礼部尚书夫人率先起身,指尖拂过当婷婷袖口银线绣的缠枝莲纹,瞧瞧这针脚,定是江南十位绣娘赶工半月的珍品。
户部侍郎夫人捏着金丝蜜枣凑近细看:鬓边十二支金凤钗暗合十二花神,蓝宝流苏坠的可是暹罗国去年进贡的海天霞?这般巧思,咱们京城独一份?!她刻意提高的声调引得女眷们纷纷围拢。
“父亲,女儿亲自为父亲准备了一份寿礼,是南山寺开过光的寿星像。”当婷婷上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