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吵吵嚷嚷，常矣圜径直走到程然面前，深深拱手鞠躬，语气恭敬。“多谢前辈出手相助！若不是前辈，我等今日恐怕都要葬身于此，凡人界也会沦为厉鬼的乐园。前辈大恩，我等永世不忘！”
程然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它吵着我摆摊，耽误我做生意，挺烦人。”
华发鬓白的常矣圜看着如此年轻又任性的程然：……
果然是高人，惩治邪祟的理由真是没得挑。
常矣圜还没从程然离谱的出手理由中回过神，鼻尖就被一股浓郁的香气勾住。
仿佛面前出现突破瓶颈的千年灵宝，让他这等修士毫无抵抗力。
他下意识吸了吸鼻子，余光瞥见周围的修士们也都眼神发直，盯着程然的小吃车不放。
连那些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灵力耗尽的弟子，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前辈……您这灵力场里，怎么还带着食物的香气？”常矣圜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问。
他活了几百年，见过用灵植炼丹、用妖兽肉炼体的，却从没见灵力如此充沛的食物，还煮得这么香。
程然正好揭开陶锅盖子，奶白色的羊肉汤冒着热气，里面的羊杂泛着油光，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他拿起汤勺搅了搅，疑惑的眨眨眼。“什么灵力场，我就煮了两锅羊肉而已……哦，对了，看你们打了半晚上，应该也饿了，要不来一碗？一枚下品灵石小份二十五碗，童叟无欺。”
这话一出，修士们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按理说，这位未曾见过的高人若是某隐世高手，应该知道修仙者辟谷了才对，怎么会邀请他们品尝食物？
可眼前这位是救命恩人，直接拒绝又不太好……
且那香气实在勾人，闻着就让人丹田发暖，倒像是有滋养灵力的效果。
“这……”常矣圜也蒙圈了，这位前辈不知道自己徒手造了个灵力场？
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搞错了？
常矣圜毕竟是一宗宗主，知道的东西和接触的人事物比常人多，思虑当然比一般人更严密一些。
尽管如此，他也没看出眼前这位高人，是在扮猪吃虎，还是真真不懂。
正待他琢磨之际，一个穿灰袍的小宗门弟子按捺不住高举起手。“前辈，我买一碗！”
他刚被厉鬼伤了经脉，灵力耗得干干净净，此刻闻着香气，竟觉得丹田隐隐发热，说不定这凡人食物真有奇效。
常矣圜见有人带头，打算静观其变，看看那个弟子吃了会有什么反应。
程然手脚麻利地烫好粉，打了大两勺羊肉和羊杂堆在粉上，亲自递到了那名受伤弟子手里。
灰袍弟子捧着瓷碗，指尖还能感受到碗壁传来的温热，鼻尖萦绕的香气比刚才更甚，像是有无数个带着甜意的小钩子，勾着他的味蕾往碗里探。
他犹豫着挑了一筷子粉，粉条裹着透亮的汤汁，还没送到嘴边，鲜醇的香气就先钻进了喉咙，让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刚吸溜第一口，灰袍弟子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