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中的小天使还因为一大堆烤串而兴奋，云层下的程然只担心那个偷烤串的倒霉蛋，别坏了他的名声。
焦香的外皮混着甜辣的酱汁在舌尖炸开，连托比都忍不住凑过去，被萨姆趁机往他嘴里塞了一小块肉。
“怎么样？”萨姆眼睛亮晶晶的。
托比嚼着肉，感觉那股热流从喉咙一直暖到翅膀尖，比天界最纯净的圣泉水还要舒服。
他没说话，只是悄悄把掉在雾团上的一小块鸡皮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塞进嘴里。
小天使们几乎每人都分到一份烤串，但他们也没有独享，都跟同伴分食着，脸上洋溢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天真烂漫。
以及不染污浊的快乐。
远处忽然传来大天使的圣光，比刚才更近了。
“快走！”托比赶紧招呼大家，一群小天使抱着啃得只剩骨头的烤串，像捧着稀世珍宝，慌慌张张往天界飞。
程然正收拾烤架时，忽然发现地上多了几根亮晶晶的羽毛，像是某种鸟类的尾羽，在火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捡起来看了看，笑着揣进兜里。“这羽毛倒好看，给地精们当装饰品不错。”
而云层之上，小天使们正躲在宿舍里，回味着烧烤的味道。
萨姆把那根骨头藏在枕头下，芬妮的蓝头发上还沾着点酱汁，托比则望着自己微微发亮的翅膀。
非但没被污染，反而比平时更有光泽了。
“明天……”莉可小声说。“我们还能去吗？我想尝尝那个叫‘烤乳猪’的。”
托比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
下次该让谁望风，该怎么避开萨伽罗天使长的老花镜，还有……得让萨姆把那片脆皮分他一半。
夜风吹过天界的回廊，带着远处飘来的烟火气。
托比摸了摸翅膀，第一次觉得，那些被禁令说得分外可怕的“凡俗欲望”，原来藏着这么多让人欢喜的滋味。
程然刷洗了一下烧烤架，重新穿串继续烤，对于刚才诡异的烧烤消失事件，小地精们讨论得热火朝天。
有的说魔鬼的使徒来了，有的说肯定是堕落天使干的，更有的说魔王亲自来偷走了程然的烤串。
程然付之一笑，反正他也听不懂。
至于唯一能翻译的老切尔得，已经醉的开始说胡话了。
什么跟女巫调过情，跟吸血鬼拼过酒，跟堕天使救过人，跟魔王打过架……
最离谱的还是，跟神明拜过把子。
听听，多扯。
根本没人信他，小地精们笑得满地打滚，老切尔得的醉话谁也没当真。
就连沉默高冷的巨狼和只会呱呱附和的蟾蜍都咧开嘴，龇出牙。
更别提站在马车顶上的夜枭和独角兽了，那蔑视高傲的眼神，程然都不忍心看。
只能说，幸好老切尔得现在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