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小声对柳夫人道:“柳姨,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来故意找茬的?”
柳夫人放下锦盒,目光落在苏月的背影上,缓缓摇头:“苏掌东心思细,又懂分寸,定能妥善处理。咱们且等着瞧便是。”
话音刚落,便见苏月引着一位身着紫绸裙的夫人走了进来,那夫人脸上虽带着几分愠色,却也没失了体面。苏月笑着请人坐下,又亲手斟了杯茶,轻声道:“张夫人,您且慢慢说,究竟是哪里让您不满意了?”
张夫人端起茶杯,却没喝,语气带着几分生硬:“苏掌东,我上月在你这做的玉簪花面脂,回去用了不到十日,竟开始发痒,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苏月闻言,非但没有慌乱,反而凑近了些,目光落在张夫人的手背上:“夫人可否让我瞧瞧您的手背?”
张夫人虽疑惑,却还是伸出了手。苏月指尖轻轻拂过张夫人的手背,又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睑,忽然笑了:“夫人莫急,您这不是面脂的问题。您近日是不是用了新的银镯子?”
张夫人一愣,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银镯:“你怎么知道?这是前几日我娘家送来的,说是新打的。”
“这就对了。”苏月取来一盏清水,将银镯浸入水中,片刻后取出,指着镯身上淡淡的黑痕道,“这银镯含硫量略高,您用面脂时,手腕蹭到脸颊,硫与面脂里的玉簪花汁起了反应,才会发痒。您把镯子用粗布擦几日,再用面脂,保管不会再痒了。”
张夫人看着镯身上的黑痕,又想起自己确实常常用手背蹭脸颊,脸上的愠色瞬间消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这么回事,倒错怪苏掌东了。”
“夫人也是担心自己的肌肤,情理之中。”苏月笑着递过一块细布,“这布是用皂角水浸过的,您回去擦镯子正好。”
张夫人接过细布,连声道谢,又买了两盒新出的玉露凝脂,才笑着离去。
看着张夫人的背影,林婉儿忍不住拍手道:“苏姐姐,你可真厉害!这么快就找出原因了!”
苏月擦了擦指尖,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不过是多留意了些细节罢了。做咱们这行,既要懂方子,更要懂客人的日常,才能真正帮到她们。”
柳夫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笑道:“苏掌东这悦容坊,能在短短数月间名声大噪,靠的可不止是好方子,更是这份待人的用心啊。”苏月闻言,只是温和一笑,目光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