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武百官和皇帝面前，让一个老奸巨猾的户部侍郎自曝其短？
这想法，也太大胆了！
“你有把握？”东方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已经不是玩火了，这简直是在火药库里点炮仗！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七成。”凤千羽看着他，眼神里是强大的自信，“但我需要你的配合。”
“说。”东方墨只说了一个字，但那眼神，却给了她最坚定的支持。
“明日早朝，你只需如此……”凤千羽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随着她的讲述，东方墨的眼神，从最初的惊讶，到中途的凝重，再到最后的……震撼与赞叹。
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女子。
她的心思之缜密，手段之刁钻，胆魄之宏大，完全不像一个养在深闺的少女，反而像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沙场老将。
“怎么样？”凤千羽说完，挑眉看着他，“鬼王殿下，敢不敢陪我赌这一把？”
东方墨看着她眼中那飞扬自信的神采，心头一热，忽然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
凤千羽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别动。”东方墨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在她耳边响起，“让本王抱一会儿。”
他的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凤千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和透过衣衫传来的，灼人的温度。
她愣住了，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凤千羽，”东方墨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本王以前，从不信命。但现在，本王开始信了。”
信，能遇到她，就是他此生最大的幸事。
“以后，不要再一个人扛着所有事了。”他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你的背后，有我。”
烛光下，他的眼眸深邃如海，里面清晰地倒映着她小小的身影。
凤千羽的心，漏跳了一拍。
两世为人，腥风血雨，她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将自己包裹在坚硬的壳里。
可这一刻，这个男人霸道又温柔的宣言，却像一道暖流，轻易地就融化了她所有的伪装。
“知道了。”她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耳根，悄悄地红了。
东方墨看着她这难得一见的娇羞模样，心情大好，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天快亮了，你休息一会儿。”他站起身，重新戴上那张冰冷的金色面具，恢复了鬼王殿下的威严，“本王也该回去，准备我们这场‘大戏’的开场了。”
他走到窗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补充了一句。
“对了，账本的原件，你收好。给我一份抄录的副本就行。”
凤千羽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身影，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气息。
凤千羽低头，看着自己微微泛红的手腕，那是刚才被他用力抓住的地方。
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或许，找个盟友，也挺不错的。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晨的冷风，瞬间灌了进来，让她纷乱的思绪，清醒了许多。
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京城的朝堂，也即将迎来一场，谁也无法预料的，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