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在他身边的台阶上坐下,让自己的肩膀轻轻挨着他的手臂,给他一个可以倚靠的支点,“又像昨天在车上那样……很疼?”
他紧闭的眼睫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着痛苦,以及一种类似于“不对劲”的警觉。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我放在膝盖上的手。他的掌心一片冰凉的潮湿。
“……是。”他终于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嘶哑。他停顿了片刻,似乎在仔细分辨那种感觉,然后补充道,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不确定,“很……奇怪的疼法。”
“我给你揉揉。”听到这话,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履行我作为“缓解员”的职责。我抽出手,俯身过去,将温热的手掌覆在他那条绷直僵硬的右腿肌肉上,想像往常一样,用适中的力道帮他揉按,缓解痉挛。
然而——
“嘶——!”
在我的指尖刚刚触碰到他腿部皮肤的瞬间,江予安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声音短促而尖锐,充满了真实的痛楚。他整个人甚至因为这触碰而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甚至猛地将腿缩了一下——尽管因为痉挛和无力,这个缩回的动作只完成了一点点,但那瞬间的躲避反应却无比真实和激烈。
我像被电击一样,倏地收回了手,心脏狂跳,吓得脸色都白了。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我惊慌失措地问,双手悬在半空,再也不敢轻易碰他。
他急促地喘息着,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残留的痛苦和更多的茫然。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似乎自己也搞不清楚状况。
“别……别碰……”他声音虚弱,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一碰,就更疼了……像……像有很多针在里面扎……”
我僵在原地,看着他那双依旧僵直、仿佛蕴含着未知痛苦的双腿,看着他那张因忍耐而扭曲的脸,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这不是我们熟悉的痉挛。
这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