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集:锅铲上的和鸣(2 / 2)

炎耀的炒鸡丁火候拿捏得刚好,鸡肉在油锅里蹦跶着,泛出诱人的焦糖色。“宫保鸡丁的辣得用花椒和干辣椒,”他往锅里扔了把花生米,铁锅“噼啪”作响,“不能学洋人的辣椒粉,得有咱的麻劲,这才叫‘中华辣’。”林姐的镜头怼到锅边,面条正在沸水里翻滚,捞出来过凉水时,炎耀特意淋了点香油:“让面条带点咱的油香,裹酱汁更牢。”

卢卡的意面突然“啪”地掉在地上,银盘摔得变形。原来他分心看炎昭做菜,忘了关火,面条煮成了糊糊。“废物!”他踢了脚垃圾桶,却看见炎耀正往意面上浇宫保鸡丁,红亮的酱汁裹着金黄的面条,花生米和鸡丁撒在上面,像堆小小的宝藏。

评委尝过卢卡的“芝士意面”,再尝炎昭的“宫保鸡丁意面”,眼睛突然亮了。意面吸足了宫保汁的酸甜辣,每根面条上都挂着点花椒的麻,鸡丁的嫩混着花生米的脆,比纯意面多了层丰富的口感。“这不是简单的叠加,”评委放下叉子,“是让洋面条学会了说中国话。”

观众席的老灶台食客已经沸腾了。小胖举着灯牌蹦得比裁判台还高:“意面投降了!”老张给身边的外国观众喂了一筷子,那老外嚼着嚼着突然竖大拇指,用生硬的中文喊:“辣!香!”

甜品:醪糟冰淇淋配桂花冻

甜品环节成了东西方的甜蜜对决。法国甜点师苏菲正往巧克力模具里倒液氮,白雾腾腾中,她举着把金箔刀雕琢巧克力天鹅,翅膀上的纹路比蕾丝还精致。“华夏有甜品吗?”她对着镜头轻笑,“除了糖水就是团子,像喂小孩的。”

炎耀正往醪糟里加蜂蜜,玻璃碗里的酒液泛着淡淡的黄。“咱的醪糟能做冰淇淋,”他边搅边说,“去年夏天在老灶台卖过,小胖一次能吃三碗。”炎昭往琼脂水里撒了把干桂花,“再做层桂花冻,甜里带点清苦,解冰淇淋的腻。”

美国厨师露西的“彩虹慕斯”已经叠到三层高,每层都用食用色素染得鲜艳,像座小小的金字塔。“这才叫视觉盛宴,”她往慕斯上挤奶油花,“华夏的甜品像没化妆的村姑。”可当她闻到桂花冻的香气,突然觉得那些色素味有点刺鼻。

最妙的是“冷热交融”。炎耀把冻好的醪糟冰淇淋舀在桂花冻上,冰淇淋慢慢融化,顺着冻层的沟壑流淌,醪糟的酒香混着桂花的甜,像把江南的春夜装进了白瓷碗。“这叫‘寒来暑往’,”他撒上把炒香的芝麻,“洋人的冰淇淋太冰,得用咱的温性食材中和,不伤脾胃。”

苏菲的“巧克力天鹅”刚端上桌,就被炎耀的甜品抢了风头。评委用小勺挖了块冰淇淋,醪糟的微醺先在舌尖散开,接着是桂花冻的清甜,最后芝麻的香在齿间停留,比纯巧克力多了层温柔的回味。“这甜里有故事,”评委笑着说,“像在华夏的院子里乘凉,吃着外婆做的冰碗。”

露西的彩虹慕斯突然塌了一角,色素混着奶油流得满盘都是,像幅打翻的调色盘。她看着评委们对着那碗朴素的甜品赞不绝口,突然把裱花袋往地上一摔,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操作台,带倒了瓶香草精。

比赛结束的铃声响起时,炎昭炎耀的三道融合菜并排摆在台上,汤鲜、菜香、甜品雅,没有花哨的摆盘,却透着股熨帖的亲切。马克盯着那碗宫保鸡丁意面,突然用生硬的中文问:“能……给我尝一口吗?”

炎耀笑着递过双筷子,林姐的镜头刚好拍下这一幕——法国厨师笨拙地卷着意面,酱汁沾在嘴角,眼里却闪着惊讶的光。观众席的老食客们突然唱起了《茉莉花》,旋律混着赛场的香气,像在说:真正的融合,从不是谁吃掉谁,而是像这锅铲上的和鸣,你带着我的味,我裹着你的香,最后熬出点新的暖。

水晶灯的光落在那三道菜品上,映得汤更清、菜更亮、甜品更温柔。老灶台的烟火气,就这样借着洋技法的壳,把华夏的魂,轻轻送进了每个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