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长的银锤敲在水晶台上时,赛场的空气突然凝住了。“第一赛项:融合!”他展开烫金的题目卡,声音透过麦克风震得穹顶的水晶灯微微发颤,“九十分钟内,完成汤品、热菜、甜品各一道,必须体现中外技法融合——但核心,得有华夏魂!”
法国替补主厨马克突然嗤笑出声,他正用银签挑着松露碎,金袖扣在灯光下闪得刺眼:“华夏魂?是酱油魂还是醋魂?”他身后的团队立刻哄笑,有人举着分子料理机晃了晃,“我们能用液氮做出‘麻婆豆腐冰淇淋’,你们行吗?”
老灶台的亲友团瞬间炸了锅。小胖举着的灯牌“哐当”撞在栏杆上,“灶台兄弟,融贯中西”八个字震掉了块红漆:“冰淇淋算啥!我爷用醪糟做过冰棍,比哈根达斯好吃十倍!”赵老爷子的快板打得比敲锣还响:“炒熘烹炸融西法,中华味魂永不差!”
汤品:松茸鸽蛋配罗宋汤底
炎昭炎耀蹲在操作台后嘀咕时,马克已经往蒸馏器里倒了勃艮第红酒,紫黑色的液体在玻璃管里打着旋,像在玩化学实验。“汤品要融合?”炎耀摸着下巴,目光扫过食材架上的番茄和洋葱——那是做罗宋汤的标配,“要不……用佛跳墙的底子,加罗宋汤的料?”
炎昭正往砂锅里扔鸽子蛋,闻言眼睛一亮:“张爷爷的笔记里提过,光绪年间有位御厨,用牛尾汤炖鱼翅,说是‘西汤东料’。”他往锅里撒了把干松茸,“咱用罗宋汤的番茄底,炖咱的鸽蛋和松茸,酸香裹着鲜,肯定妙。”
隔壁的俄罗斯厨师伊万正往铜锅里扔红菜头,紫黑色的汁液溅在白大褂上,像开了朵诡异的花。“融合?”他用勺子敲着锅沿,“只有俄罗斯的红菜汤能镇住场子,你们的汤太淡!”他往汤里倒了半瓶奶油,白花花的液体瞬间让汤变得浓稠,“这才叫厚重!”
炎耀往番茄丁里撒了勺冰糖,铁锅“滋啦”一声腾起白烟。“罗宋汤的酸得用冰糖中和,”他边炒边对凑过来的华夏记者林姐说,木铲在锅里划着圈,“就像咱老祖宗说的‘以甜制酸’,不能让洋味盖过咱的鲜。”镜头扫过他手边的砂锅,里面的鸽蛋正在松茸汤里轻轻翻滚,像卧着颗颗白玉。
马克的“松露奶油汤”已经装杯,银质容器里,黑松露碎浮在奶油泡沫上,旁边插着片镀金的面包片。“这才叫精致,”他对着镜头炫耀,“华夏的汤像喂猪的泔水。”这话刚传到观众席,李奶奶突然站起来,举着个粗瓷碗喊:“咱的鸽蛋汤能下奶!你那奶油汤能吗?”周围的老食客跟着哄笑,有人举着“土味胜洋货”的牌子晃得欢。
最绝的是最后的“点睛”。炎昭往罗宋汤底里舀了勺熬好的鸽蛋松茸汤,两种汤在白瓷碗里慢慢交融,番茄的红裹着松茸的褐,像幅流动的画。“这叫‘你中有我’,”他撒上把切碎的香菜,“洋技法是皮,咱的料是骨,不能弄反了。”
伊万的红菜汤刚端给评委,就被炎昭的汤勾得频频回头。当评委舀起那碗“松茸鸽蛋罗宋汤”,番茄的酸先在舌尖炸开,接着是松茸的鲜,最后鸽蛋的嫩在齿间化开,竟比纯罗宋汤多了层清润,像在俄罗斯的雪地里喝到了江南的春茶。“这酸里有鲜,”评委放下勺子,“是把东西的魂拧在了一起。”
热菜:宫保鸡丁配意面
热菜环节的硝烟更浓了。意大利厨师卢卡正往意面上撒帕玛森芝士,金黄色的粉末像雪一样落在面条上,他用叉子卷着面条,动作优雅得像在跳探戈。“融合?”他对着镜头挑眉,“只有意大利面能配一切,你们的鸡丁太辣!”
炎昭炎耀却在剥花生米,每颗都要掐掉红皮,露出白白的果仁。“宫保鸡丁的魂在‘糊辣荔枝口’,”炎昭往鸡胸肉上撒着淀粉,“咱用意大利面代替花生,让面条裹着咱的酱汁,辣里带甜,洋面吸足咱的味,肯定上头。”
马克的“黑松露牛排配炒饭”摆得像座小山,牛排上的酱汁画着精致的螺旋,旁边的蛋炒饭里混着金箔。“这叫‘东饭西吃’,”他得意地晃着脑袋,“比你们的杂烩强多了。”可当他闻到炎耀锅里飘来的宫保鸡丁香,突然觉得牛排的焦香竟有点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