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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路还没走,棋已落了半盘(1 / 2)

天未亮,山口薄雾如纱。

村落的老少已候在道边,提着灯笼的、抱着粗陶碗送米汤的、还有默默将一捧野菜塞进篮子的。

没有人说话,只有晨风吹动草叶的沙沙声,和远处鸡鸣断续响起。

沈清禾站在简舆旁,指尖抚过那根磨得发亮的木扶手——这是昨夜她亲手削平了尖角,怕颠簸伤了人。

她没坐轿。

不是逞强,而是清楚,这一路去京城,她必须让百姓看见她的脚还踩在地上。

“走吧。”她轻声道。

萧景行骑马立于前,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里有审视,有忌惮,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

自那日在井台说出“开仓三日”的条件后,他便再未多言一句反对。

可沈清禾知道,他在等——等她失败,等民乱,等朝廷一道圣旨将她钉死在“妖言惑众”的罪名上。

第一站是乌林县。

城门紧闭,吊桥高悬,县令称病不见。

衙门前石狮冷眼俯视,而街巷间饿得眼窝深陷的孩童却越来越多。

柳先生展开卷轴,墨迹未干的《井田纪要》被贴上城墙。

小豆子带着十几个半大孩子,在街头排成队,齐声诵读:“粮为民命,权为公器;藏粟于仓,不如藏粟于民……”

声音稚嫩,却像刀锋划破死寂。

不过两个时辰,仓前已聚起数百饥民。

他们不吵不闹,只是站着,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扇铁皮包钉的仓门。

有人低声念着“活种米”,那是沈清禾推广的新稻种,耐旱高产,曾在荒年救过三个村子的人命。

第三日清晨,仓门终于吱呀打开一条缝。

守仓官战栗着宣布:奉钦差之命,开仓放粮三日,每日每户限领一斗。

人群没有欢呼,反而静了一瞬,像是不敢相信。

接着,老妇跪下了,壮汉红了眼,孩子扑进母亲怀里嚎啕大哭。

一斗米,够一家熬过五天。

五天,就能等到下一拨赈济。

沈清禾坐在檐下阴影里,看着人们排队画押,秩序井然。

她唇色仍白,额角沁着细汗,却始终未动一下。

“你早知道会这样?”萧景行终于走近,声音低沉。

“不是我知道,”她抬眸,目光平静,“是人心本就如此。只要给一线光,谁愿做饿鬼?”

他沉默良久,终是转身离去,背影竟有些踉跄。

青浦镇更难。

镇监与牙行勾结多年,官商一体,盘剥百姓如割韭菜。

沈清禾抵达当夜,仓中存粮便被连夜转移。

翌日开门,只剩几袋陈谷霉米,说是“仅余之备荒粮”。

她未怒,只绕仓一周,蹲下身,指尖捻起灶口残留的灰烬——尚带余温。

又察地面车辙,深且新,方向朝北山废弃磨坊。

“铁穗队,跟我走。”

黄昏时分,车队伏于林间。

月尚未升,风穿林而过,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远处传来辘辘车声,夹杂着马匹喘息与押运人的咒骂。

是他们。

五百石新收稻谷,全数装车欲运往私窖。

沈清禾立于坡上,黑衣裹身,唯有眼中寒光如刃。

待车队入谷,一声哨响,铁穗队冲出,箭矢封路,刀光映暮色。

押运者惊骇四散,百姓闻讯从四野涌来,围住粮车,既不敢上前,也不肯退。

她缓步上前,取出一把铜锁砸向地面,铿然碎裂。

“今日这粮,我不代朝廷发,也不代自己发——”她的声音不高,却传遍全场,“我代你们,拿回来。”

无人争抢。

按户登记,画押领粮,连最穷的渔家婆都分得两斗糙米。

夜深时,有人自发燃起火把,在仓前守夜,防贼再来。

消息如野火燎原。

沿线十二县,有七地主动开仓,小吏留下血书:“宁受劾,不忍见饿殍横道。”也有士绅联名上书,斥其“以民胁君,乱纲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