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说,小侄子出生了吗?”怀淑凑到怀清身边,眼里满是期待。
怀清被她问得好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哪能这么快?十月怀胎呢,从咱们知道大嫂有孕,到现在也才两个月,早着呢。”
“啊……”怀淑脸上的期待瞬间垮下来,透着几分失望,“可我看童家姐姐好像快生了呀。”
“锦清?”怀清愣了一下,细细算了算日子,“她跟大嫂的月份应该差不多,如今也才六七个月吧?上次秋日宴她来家里,不是还好好的,行动都利索着呢。”
“那时是还没什么动静,”怀淑压低声音,“可是昨儿我在女学听人说,童家姐姐这几日总喊着肚子沉得厉害,夜里也睡不安稳,好像……好像胎儿长得特别快。”
怀清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古代医疗条件差,妇人生产本就如过鬼门关,更别提什么剖腹产了。
若是胎儿还未足月就长得过大,别说顺利生产,怕是母子都要担极大的风险。
这事可不能等!
怀清立刻寻到戚氏,把担忧一五一十说了。
戚氏听了也急,当即点头:“该去看看,咱们这就过去。”
两人正要出门,恰逢姜予棠从外回来,听闻缘由,眉头也紧紧皱起:“我跟你们一起去。”
她是姜家姑奶奶,有她在,这话更好说。
姜家的人见亲家夫人带着大姑奶奶俩妯娌一同上门,先是诧异,随即满脸欣喜地迎上来。
可等怀清把担心——胎儿过大可能带来的风险,细细说出口时,姜家众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住了,厅里霎时静得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姜家主母才颤巍巍地开口:“怀清丫头,你……你说的是真的?这……这可如何是好?”
怀清忙道:“眼下只是担心,还不一定。但稳妥起见,最好请太医来瞧瞧,仔细诊脉看看胎儿的情况,也好早做打算。”
姜家主母擦了擦手心的汗,非但没怪怀清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反而感激道:“是我们糊涂了,只想着添丁是喜事,竟没往这层想。多亏你们提醒,这就备车去请太医,立刻就去!”
结果自然如怀清担忧的那般。
太医诊脉后,又细细询问了童锦清的饮食起居,眉头便没舒展过。
“夫人孕期胃口极好,这原是好事,只是……”他顿了顿,直言道,“补得太过了,胎儿确实长得偏大,照此下去,足月生产时怕是要遭大罪。”
童锦清一听,脸“唰”地白了,眼泪当即涌了上来,又气又悔地捶着自己的腿:“都怪我!都怪我嘴馋!先前总想着多吃点,孩子能长得壮实些,谁知道……谁知道竟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