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复命(1 / 2)

铁蹄声渐远,巷子里终于复归寂静,只剩下风卷着尘土掠过空屋的呜咽。

怀清确认周遭再无旁人,才从空间屏障后悄然现身,青裙扫过地上的碎木片,带起一阵微尘。

她望着那间被翻得狼藉的矮屋,眉头微蹙——齐禹搜得虽细,却未必能察觉最隐秘的角落。

这人费尽心机藏在此处,绝不可能只藏些人皮面具。

借着空间赋予的敏锐感知,她的视线像蒙了层放大镜,连墙缝里的积灰、梁柱上的虫蛀痕迹都看得分明。

她先查门窗,木框边缘的磨损是旧痕,不像藏过东西;再看梁柱,敲了敲,内里都是实心;最后蹲下身,目光一寸寸扫过地面。

地砖是寻常的青石板,大多磨得发亮,唯有破桌子旁那块,砖缝比别处宽半分,边缘还有几道新鲜的刮痕,像是刚被撬动过。

怀清指尖按在砖面上,能感觉到底下是空的。

她屏住呼吸,用随身携带的银簪插进砖缝,轻轻一撬——“咔”的一声轻响,石板竟被掀了起来。

底下藏着个巴掌大的乌木盒,盒面雕着繁复的缠枝纹,锁扣是黄铜的,已生了层薄锈。

怀清指尖触到盒面的凉意,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她没立刻打开,只将盒子小心揣进袖中,又把石板归位,用脚碾了碾,让砖缝看起来与别处无异。

做完这一切,她最后瞥了眼那间空屋,转身隐入暮色。

袖中的木盒沉甸甸的,她知道,这里面藏的,恐怕才是这场追查里最关键的东西。

齐禹将人交由心腹严加看管,转身便带着那只装着人皮面具的锦盒往圣上回京车队去。

銮驾内烛火通明,惠安帝正临窗看一份密报,见他进来,指尖在纸上顿了顿:“如何了?”

“回圣上,抓到一人。”齐禹躬身,从怀中取出锦盒,递向一旁侍立的袁德盛,“土地庙那边,臣等赶到时已遭塌方,底下埋了不少人,周遭还有数具尸身,皆是被箭弩射杀,看情形,先前应是经过一场恶战。”

他语气平铺直叙,字字都带着现场的冷意——这话半分不假,随行的禁军都瞧得真切,那塌庙里的血腥气,此刻仿佛还缠在袍角。

袁德盛接过锦盒,见是寻常样式,本没在意,待掀开盒盖,看清里面那张眉眼宛然的人皮面具,指尖猛地一颤,盒身“咚”地磕在案几上。

他伺候圣上多年,什么阴私场面没见过,此刻却喉间发紧,忙垂眸退开半步,声音都带着颤:“这、这是……”

惠安帝抬眼扫过盒中物,原本平静的眸色骤然沉下去,指尖捏着的密报“啪”地落在案上。

他没看袁德盛,只盯着齐禹:“顺着什么踪迹找到的?”

“臣等循着血迹追至城西一间矮屋,除了此人,还搜出不少这等面具。”齐禹垂首,“人已羁押在巡防营地牢,臣不敢擅专,特来请圣上发落。”

他语气里透着刻意的疏离,显然是不想沾这桩浑水。

惠安帝何等通透,看他一眼便明白了——这案子水深,齐禹是想把决断权全交到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