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陷害(1 / 2)

金銮殿上铜炉腾起袅袅青烟,却掩不住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

随着司礼太监拖长的有本早奏——声落,御史台左都御史周铭珙猛地出列,象牙笏板直指丹墀下的空位:启禀陛下!安王勾结外臣,私设暗桩图谋不轨,此等大逆之举,臣恳请陛下立即彻查!

殿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沈阁老门生、翰林院侍讲学士陈墨扬衣袂翻飞,抢在众人之前上前抗辩:空口白牙便想构陷皇室宗亲?人证何在?物证又何在?莫非堂堂天家血脉,仅凭几句捕风捉影之词,便要沦为砧板鱼肉?

他的袍角扫过青砖,眼中燃着怒意,再者,所谓乃明善县主缉拿,交由禁卫军统领应卫青审讯,全程皆按律例操办,何来暗箱操作之说?

齐国公齐盛抚着长须,端坐在首列功臣位上纹丝不动,只微微眯起的双眼扫过争执的两派。

他身后数位勋贵交头接耳,却无人贸然开口——这场风波背后暗流汹涌,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而御座之上,皇帝摩挲着腰间玉带,沉沉的目光如鹰隼般掠过群臣,将这场朝堂博弈的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

安王忽从班列中踏出,玄色蟒袍扫过鎏金螭纹地砖,震得满朝文武心头一颤。

他脊背挺直如青松,朗声道:父皇!儿臣冤枉!

声若洪钟响彻金銮殿,全然不见往日低眉顺目的恭谨,倒似换了个人般气势凌然。

惠安帝握着玉如意的指节微微发白,目光如炬扫过殿内:沈卿教得好。

这话不知是赞叹还是不满,却让沈阁老伏地叩首时,冷汗浸透了绣着仙鹤的官服。

即便冤枉,皇帝沉声道,龙纹靴重重碾过蟠龙阶,为何单单攀扯于你?

安王双膝跪地,声音却未半分颤抖:儿臣不知。

他抬起头,眼中毫无惧意,但儿臣亦有话要问——若有人蓄意构陷,仅凭捕风捉影之词,便可将皇室宗亲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陷害?惠安帝冷笑一声,案上奏折被拍得山响,惊起铜炉中青烟乱舞。

儿臣与那人口中之事全无瓜葛。安王喉间泛起腥甜,却仍将字字句句咬得清晰,若有人早设局布套,伪造证据、杀人灭口——他猛然抬头,目光直直撞进龙椅上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儿臣便是将心肝剖出来,又如何洗清这泼天脏水?

鎏金蟠龙柱上垂下的珠帘无风自响,殿内寂静得能听见司礼太监喉结滚动的声音。

满朝文武交头接耳的私语戛然而止,就连齐国公捋须的动作都僵在半空。

今日若是怀清在场,定要夸安王一句智商在线啊!

父皇!安王重重叩首,青玉发冠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若单凭空口白牙便可定皇室血脉的罪,这江山法度何在?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惠安帝指节叩击龙椅扶手,发出三记闷响:周卿家,你既弹劾皇子,可有确凿证据?

左都御史周铭珙额间沁出冷汗,仍强撑着挺直腰杆:回陛下!人犯是禁卫军应卫青统领亲自审讯,亲口供认是安王殿下指使他潜入行宫,只待命令便...

话音未落,殿内已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