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半夜闯进来,就为说这些?
齐禹斜倚博古架,指节叩击鎏金兽首烛台,明灭不定的烛火在他眼尾勾出妖异的光晕。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手腕轻抖,玄色软缎如墨云裹身,月光顺着翻飞的衣袂流淌,在腰间鎏金错银短刃上溅起细碎星芒,今夜,我们去会会珍宝阁的宝贝!
两人如鬼魅般掠过琉璃瓦,落地时只惊起檐下铜铃一声清响。
珍宝阁内寂静得能听见蚕丝帷幔的细语,他们屏息潜入货仓,在檀木箱垒成的迷宫中穿梭。
怀清指尖抚过温润的青玉笔洗,喉间溢出压抑的叹息——若不是投鼠忌器,真想将整座库房收入空间。
走吧,暂时没发现破绽。齐禹合上最后一道暗格,月光斜斜切过他冷硬的下颌线。
话音落下,怀清却纹丝不动。
“眼馋了?”齐禹唇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
怀清杏眼一瞪,狠狠回以一记斜睨,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明知故问!”
她咬着下唇,目光又恋恋不舍地投向那堆珍宝,“这些宝贝近在咫尺,却只能看不能收,简直折磨人!我这心啊,就像被猫爪子狠狠挠着,难受得紧!”
她捂着心口作西子捧心状,模样夸张得让齐禹忍俊不禁,他突然按住她肩膀,耳尖微动:有人来了。
刹那间,两人没入空间。
空间光幕骤然亮起,一男子佝偻的身影正鬼鬼祟祟挪进仓库,此人正是珍宝阁的薛掌柜。
他枯瘦的手指在玉山子底座摸索片刻,猛地抠出块暗格,泛黄的密信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
紧接着,他转身在紫檀木匣站定,木匣子开启的刹那,数十颗鸽血红宝石迸发出夺目光芒,将整个仓库染成血色炼狱。
这水头...这净度...怀清倒抽冷气,指尖几乎戳破光幕,说楚王富可敌国都是小瞧他了!
齐禹瞥了眼她发亮的瞳孔,低笑:某人忘了自家空间的夜明珠能照亮半座城?
这些珍宝从哪来的?萧氏就算富有,怕也凑不出这么多极品!怀清紧盯光幕,薛掌柜正将头面包进油纸。
世家投名状罢了。齐禹指尖划过光幕,在红宝石光晕里划出森冷弧光,珍宝阁不过是洗钱的幌子,见不得光的交易都披着玉石买卖的外衣。
密信被塞进金钗的瞬间,怀清眸中杀意翻涌。
她太清楚这封信的分量——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便是灭顶之灾。
毕竟换作是她,也会不择手段置仇敌于死地。
待薛掌柜离去,两人重返仓库。
密信展开的刹那,怀清瞳孔骤缩:竟是国公府贩卖私盐的铁证!
这证据怕是他自己的。齐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