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撞入眼帘。
“大哥,你瞧!那扛着大旗的,是不是二哥?”怀清指向下方那个笑得肆意张扬、毫无顾忌的身影,声音里满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众人纷纷凑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辨认。
“当真像是二哥?!”怀淑话音里同样透着惊喜。“二哥!二哥!”她扒着窗沿,扯着嗓子拼命呼喊,眼中瞬间泛起晶莹泪花。
可距离那么远,周围又如此嘈杂,怀谦如何听得到。
怀清见状,毫不犹豫地取下腰间的荷包,道:“小妹,用这个丢!”
虽说旁人丢荷包是赠予心上人,可对她们而言,二哥亦是心中至重之人。
怀淑面露犹豫,低声道:“这么远,能丢到吗?”
“我来!”怀清一把接过荷包,深吸一口气,运足全身力气奋力掷出。
情急之下,她竟忘了自己天生神力,那荷包离手后,如同离弦之箭,带着破空之声飞射而出。
正骑马前行的齐禹,敏锐察觉到有物如暗器般迎面袭来,出于本能抬手一接。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顺着手臂传来,他虎口发麻,险些没能握住。
他抬眸望去,只见怀清保持着投掷的姿势,杏眼圆睁,一脸窘迫。
齐禹唇角不自觉上扬,心中暗自打趣:别家姑娘抛荷包是含情脉脉,这丫头怕不是想砸晕人?
怀清察觉到他的目光,尴尬得俏脸瞬间涨得通红,慌忙放下手臂,强装镇定,垂眸躲避他的视线。
这边厢,扛旗的怀谦也听到了熟悉的呼喊。他勒住缰绳,转头望见凤来阁上的怀谨几人,立刻咧嘴大笑,朝着他们用力挥动大旗。
人群中,百姓们纷纷驻足,只见两位身姿挺拔的将领,一位高举大旗摇晃,动作豪迈;一位面容虽因疤痕显得可怖,却笑得爽朗开怀,二人在凤来阁前驻足不前。
然而,等大军从西直门出,怀清等人回到永宁坊,关于刚才吗一幕的传言已如野火燎原般四处蔓延。
有人言之凿凿称凤来阁上有女子公然向将军抛投暗器,意图不轨;也有人绘声绘色描述两位将军与神秘女子眉目传情,暧昧非常。
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真假难辨。
“怎会如此离谱?我哪里像刺客了?”怀清又好气又好笑,黛眉微蹙。
“二哥竟然身在戚家军?”怀淑仍沉浸在震撼中,喃喃自语。
“可不是,二哥可算是得偿所愿了。”怀清点头回应。
“也不知二哥何时才能归家?”怀淑轻声发问,语气里满是期盼。
众人皆知,今日入城不过是部分军队,待仪式结束,他们仍需返回驻扎在东郊的大营,静候朝廷下一步安排。
大军于城外扎营乃惯例,如此既便于统一管理、休整军队,又可避免大量人马涌入城中引发混乱。
至于归家团聚,全看朝廷旨意。
立有战功的将领与士兵,朝廷往往会赏赐假期,或安排分批返乡,还会提供车马等物资。
部分士兵若获遣散或退伍,便能自行安排归程;离家近的,若得许可,也能抽空回家探望。
“如此说来,只能盼着二哥能立下大功了?”怀淑眼睛一亮。在她听来,有功便有归家的特权。
“……大致如此。”怀谨一时难以详尽解释,无奈点头。
怀清看着兄长无奈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