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比昨夜的行为更加刺痛她们的心。
姬凝霜再也无法抑制,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牙齿咬破了嘴唇。
梁淑仪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无声滑落。皇家最后的一点尊严也被彻底撕碎。
你无视她们的反应,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转过头,对身旁眼中闪烁着嫉妒与崇拜的张又冰吩咐道:“又冰,去把梁小姐叫进来。今天既是家宴,也是餐会。我需要交代一些事情。”
张又冰立刻站起来,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为何这三个已被夫君征服的女人还能得到如此“温柔”的对待?她忍不住用撒娇般的抱怨语气嘟囔道:“夫君又偏心了。每次都让二姐她们吃第一筷子。”
这句话如同烧红的铁钳,烙在姬凝霜的心上。
她猛地抬起头,死死瞪着张又冰。然而,还不等她发作,你的声音响了起来,变得冰冷如九幽寒风:“嗯?是不是觉得自己神功无敌,在皇宫上空湮灭了妖魔,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张又冰被你恐怖的威压吓得魂飞魄散,跪倒在地,身体如筛糠般颤抖:“夫君饶命!又冰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你看着她眼中的寒意缓缓退去。
你不再看她,也不再看那三位被震慑如石雕般的皇室贵女。你的目光望向门口,梁俊倪已悄然跪在那里。
“说吧,都安排好了吗?”你淡淡地问道。你看着眼前这些或跪或坐或呆滞的女人们,她们脸上展现出恐惧、崇拜、嫉妒和绝望。你突然觉得很有趣,想看看他们在“温情”的糖衣之下会表现出怎样的可悲与可笑。
于是,你笑了。那笑声很轻,却如同春风解冻,瞬间吹散了笼罩整个房间的恐怖威压。
“好了,”你的声音再次变得温和,如同严厉家长发完脾气后重新变为慈爱的父亲。
“别跪着了。”你的目光落在张又冰身上,
“都起来吧。”然后你看向梁俊倪,脸上带着包容一切的宽宏笑意。“今天只谈家事,不谈国事。来,我们先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张又冰和梁俊倪如蒙大赦,踉踉跄跄地爬起,连身上的灰尘都不敢拍。张又冰重新坐回你身边,这次她再也不敢有丝毫骄傲与嫉妒,眼中只剩下纯粹的敬畏与恐惧。梁俊倪则默默地在那三位皇室贵女身旁找了一个最末的位置坐下。
你没有理会她们,目光落在那三位如同石雕般呆滞的“家人”身上。
你用公筷夹了一块炖得软烂脱骨的鸡肉放进梁淑仪的碗里。
“母后,你怀着身孕,身子要紧,多吃点。”梁淑仪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早已哭干泪水的眼眸机械地低头看着碗里那块冒着热气的鸡肉,一股无法言喻的荒谬感与悲哀瞬间淹没了她。
接着,你夹了一根最大的鸡腿放到姬月舞的碗中。
“月舞,你受了伤,也多补补。”姬月舞忍不住哭出声来,但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只能用双手死死捂住嘴,任由滚烫的泪珠滚滚而下。
最后,你动了。
你缓缓伸出手臂,自然地搂住身旁早已僵硬如铁的娇躯——女帝姬凝霜。你的嘴唇轻轻贴在她冰冷的耳畔,用只有你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叹息道:“有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让你们吃苦了。不过我不会在京城待很久,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还要去南方走走。”
这是一句道歉?
不。在姬凝霜听来这是一句宣判,一种赤裸裸的威胁。姬凝霜没有反抗,也无法反抗。她如同一具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绝美人偶,软软地靠在你的怀里,任由你那属于魔鬼的气息将她彻底吞噬。
就在这种诡异而温情的气氛达到顶峰时,梁俊倪那清冷而恭敬的声音响了起来:“社长要交代什么事情,让老槐带个话就行了。”她在提醒你,不要在这些“外人”面前暴露太多新生居的核心机密。
你笑了,搂着怀中那具温软的娇躯,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坐忘道,这个组织也是新生居要铲除的对象。当年协助黄毛白皮蛮子和倭狗围攻圣朝的叛党余孽,这帮人在京城蠢蠢欲动,连金风细雨楼的苏梦枕都引来了,恐怕所图不小。”
听到这些足以颠覆天下格局的上古秘闻,张又冰和梁俊倪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而姬凝霜在你的怀里微微一颤,那双早已失去神采的凤眸中闪过极度复杂的光芒。
张又冰看着怀中的姬凝霜,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嫌弃。但她不敢再多嘴,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快,用无比恭敬的语气问道:“那夫君准备从哪里查起?”
你轻嗅怀中美人的发香,随后提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计划。
“你可曾听闻【天?道心种魔大法】?此法门如今可能落入坐忘道之手。我打算以一本【天?改邪归正大法】诱使其前来找寻。”
你轻轻捏了捏女帝那曾令天下臣子不敢直视的绝美脸蛋,感觉冰凉而僵硬,如同触摸一块上好的汉白玉。随后,你用指尖轻刮她高挺而精致的鼻梁,这是一个亲昵而又狎昵的动作,如同丈夫对妻子的爱抚,主人对宠物的挑逗。
你的脸上带着足以融化冰雪的宠溺笑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恶魔在情人耳边低语:“凝霜,我曾说过,只要我在,这龙椅便是你的。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欢好时我给你的承诺。”这几个字如几根烧红的毒针,深深刺入姬凝霜早已麻木的神经末梢。她空洞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剧烈的痉挛,昨夜的一切画面、声音和感觉在这一刻如洪水般涌回她的脑海。
你似乎未察觉她剧烈的情感波动,继续用宠溺的语气为你们的关系定下规则:“只要你不是昏君或暴君,我杨仪便永远是你最亲近的夫君。”这是何等的霸道与狂妄!他将自己凌驾于皇权之上,凌驾于整个大周的国运之上,成为她的“太上皇”,成为她的“天”。
你满意地看着她眼中最后一丝挣扎的火焰熄灭,然后话锋一转,仿佛刚刚那决定王朝命运的对话不过是一场无足轻重的前戏。
“至于我这本神功,卖多少钱合适呢?或许还可以卖给户部侍郎家的傻儿子,这次保证是真的。”
旁边的张又冰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捂住嘴。
你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算计,“如果户部侍郎张广恒还能掏出这么多钱,你就得抄家来充盈国库了。”你拍了拍姬凝霜的肩膀,仿佛在教导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嘿嘿,民脂民膏可不是这样让他们予取予求的。”
姬凝霜的大脑一片混乱,她被迫从一个妻子的身份瞬间切换到一个帝国统治者的角色。用阴谋试探臣子的忠诚与贪婪,这本是她的拿手好戏。然而,教她这一切的却是昨夜在床上逞威风的男人。这种巨大的错位感与荒谬感让她几乎发狂。
你不再理会她的内心挣扎,对梁俊倪吩咐道:“老槐那边准备的‘礼物’,拿一份过来。我要亲自‘改良’,做成一本真正的【天?改邪归正大法】。”
“是!”梁俊倪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本用上好的金丝编织作为封皮,看起来古朴而神秘的空白书籍。这就是“雌雄双骗”原本用来行骗的那个假秘籍的封皮。
你接过书籍,以一种平淡得近乎恐怖的语气对在座的所有人陈述一个事实:“在座的各位,就算水青也是天阶的【天·龙凤和鸣宝典】。”
角落里一直如影子般存在的水青身体猛地一震,一股巨大的暖流涌遍全身。她被社长提到了,在这么多大人物面前第一个被提到。
你的声音继续:“凝霜你是天阶的【天?人皇镇世典】,剩下三个人和我一样是【神·万民归一功】。”
死寂,彻彻底底。
倘若你之前所言湮灭妖魔还是一个她们无法理解的概念,那么现在这番话便是将你的恐怖实力与底蕴血淋淋地展示在她们面前。【天·龙凤和鸣宝典】、【天?人皇镇世典】、【神·万民归一功】,天阶!神阶!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无上神功,在这个饭桌上竟成了人手一本的“大路货”?连最卑微的侍女都是天阶起步?姬凝霜和梁淑仪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她们终于明白,姬氏皇族引以为傲的【天?人皇镇世典】在这个男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你们的骄傲、尊贵和血统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看着她们彻底失去光彩的眼睛,满意地做了最后的总结:“一本天阶功法,还是魔门的损人不利己的秘籍,我们留之无用。我们要的是坐忘道这帮妖邪的狗头。”
你没有动用笔墨。你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凡人需借助外物记录思想,而你,是规则的创造者。你缓缓闭上双眼,将那只空着的手轻轻按在那本用金丝制成的空白书籍封皮上。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风停了,烛火不再跳动。所有的呼吸和心跳都在这一刻被一股无形而浩瀚的力量强行暂停。
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精神力从你的体内缓缓涌出。这并非内力,而是一种超越常人的存在。是【神·万民归一功】在返璞归真之后,所诞生的足以扭曲现实、塑造世界的“心念”。
这股“心念”如同无形的潮水,悄无声息地涌入那本空白的书籍之中。书页上没有出现任何文字,但在场所有武者的精神感知中,这本书仿佛“活”了过来。它不再是一本死物,而变成了一个黑洞,一个散发着致命诱惑、能吞噬一切窥探它的灵魂的精神黑洞。
你并未在书中留下任何真实的功法,因为这太过低级。你只是利用你那如神魔般的“心念”,在书内部构建了一个无比真实且宏大的精神幻境。
任何试图用精神力探查此书的人,他的神魂都会在瞬间被拉入这个幻境之中。在幻境里,他会亲眼看到【天?改邪归正大法】的每一个字,亲身体验到内力在经脉中按照特定路线运转的每一个细节,甚至在幻境最后,体验到那种神功大成、魔气尽散、霞光万道、立地飞升的极致快感。
这个幻境是一个完美的闭环,一个无法被证伪的“真实”。任何体验过它的人,都会对此本神功的真实性深信不疑。这便是你为坐忘道那群最擅长玩弄人心的骗子所准备的最终“作品”。
做完这一切,你缓缓睁开双眼,仿佛只是打了个盹。
你并未放开怀中那具早已失去所有力量的娇躯。你的嘴唇再次轻轻贴近姬凝霜那小巧玲珑却早已冰冷如玉石般的耳垂,无比温柔地亲吻了一下。然后,用足以让任何女人都沉沦的声音,在她耳边开始构建一个全新的世界。
“凝霜,”你说道,“我说过,等火车开进京城的那天,我便会来娶你。”
火车?姬凝霜早已停止运转的大脑艰难地冒出一个问号。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了。
你的声音继续响起,如同最温柔的烙铁,将属于你的印记一点一点烙印在她那破碎的灵魂之上。
“你永远都是我的‘杨夫人’。”你接着说,“我可是你亲口在星月楼册封的‘杨贵妃’。”
星月楼、杨贵妃,那段曾经被她视为奇耻大辱却又带着病态刺激的记忆,如鬼魅般浮现在她眼前。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输了?
你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用一种充满宿命感的叹息,为她的一生下了定义。
“这段孽缘因你而起,所以我才如此迁就你。谁让你是第一个主动要我侍寝的女人呢?”
不,不是的,是朕命令你。
姬凝霜想要反驳,但她悲哀地发现,在这个男人所构建的强大话语体系面前,她的任何辩解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是的,如果当初不是自己那一丝好奇与自负,又怎会招惹上这个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魔神?
你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用一种神明对凡人的悲悯语气,给予她最后的“恩赐”。
“你的江山……”
“我只想做些改变。至于龙椅,我不在乎。你坐着就好。”
轰隆——姬凝霜的世界彻底化作一片虚无。她一生所追求的,她赌上一切去守护的,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在这个男人口中,竟成了一个他“不在乎”的玩具,一个可以随手赏赐给她的安慰品。
一滴滚烫的泪珠,终于从她那空洞的凤眸之中滑落。那不是悲伤,也不是屈辱,而是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