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教授点头,“他一边种地养活家人,一边利用空闲时间,走访犹太家庭,收集古希伯来语的旧词;没有的现代词,就从古籍里找词根,自己创造。比如‘火车’,他用‘rechev rachok’,意思是‘远行的车’;‘电灯’,用‘ricity’,结合古词‘灯’和现代词‘电’。他还花了三十年,在1904年编出第一本现代希伯来语词典——但他觉得不够,又开始编更全的大词典,这一编,就是一辈子。”
“这个过程肯定特别难吧?”蒋尘叹气,“一个人编词典,还要说服别人用新语言。”
“难到超乎想象。”教授说,“一开始,犹太社区的人都反对他。有人说:‘希伯来语是神圣的宗教语言,怎么能用来聊柴米油盐?’还有人觉得他是‘疯子’,浪费时间。他没钱、没人帮,每天只能在种地后,熬夜查古籍、编单词,房间的灯常常亮到天亮。心理学上有个词叫‘意义感驱动’——因为他知道,自己做的事关系到整个民族的未来,这种强烈的意义感,支撑他扛过了所有困难。”
“那他是怎么让更多人接受的?”周游追问。
“靠‘成果说话’。”教授回答,“他的儿子长大后,能流利地用希伯来语交流;他编的词典,让大家有了学习的工具。慢慢的,一些犹太家庭开始跟着用希伯来语说话。1910年左右,他还四处奔走,说服犹太社区建立希伯来语学校——孩子从小在学校说,回家跟父母说,语言就慢慢传开来了。”
“还有一个关键事件,让希伯来语彻底站稳了脚跟。”教授加重语气,“一战后,德国慈善机构在海法建了一所技术学校(就是现在的海法理工大学)。德国出资人想让学校用德语教学,但师生和家长都反对,说:‘我们是犹太人,要学自己的语言——希伯来语!不然我们就不上课。’最后,学校只好用希伯来语当唯一授课语言。1925年,希伯来大学成立,也用希伯来语教学。到这时,第一批用希伯来语接受教育的大学生毕业了,第一代‘希伯来语家庭’也多了起来——语言,真的活了!”
“可惜的是,本-耶胡达没能看到最后的成果。”教授的声音有些低沉,“1922年他去世时,那本大词典只完成了四分之一。但他的妻子和孩子们接了过来,接着编,直到1959年,17卷本的《古代、现代希伯来语大词典》终于完成——里面收录了几乎所有现代犹太人用的希伯来语单词,从‘妈妈’到‘电脑’,从‘圣经’到‘互联网’,应有尽有。”
“我们来想想这件事的意义。”教授转向全班,“以色列建国后,本-古里安是开国总理,建了国家;而本-耶胡达,建了‘语言’——没有语言,国家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今天的以色列,不管是街头的广告牌,还是电视里的新闻,或是人们聊天,用的都是本-耶胡达改造的希伯来语。他一个人,改变了全世界犹太人的生活——这就是个人对文明的力量。”
“从哲学角度看,这体现了‘语言与文化的共生关系’。”教授继续说,“语言不是孤立的符号,而是文化的载体——希伯来语里有《圣经》的智慧,有犹太民族的历史,犹太人说希伯来语,就是在传承自己的文化和身份认同。就像我们说中文,读唐诗宋词,就是在感受中华文化一样。如果一个民族的语言消失了,文化也会慢慢被遗忘。本-耶胡达复活的不只是语言,更是犹太民族的文化灵魂。”
“我还有个问题。”秦易举手,“本-耶胡达为什么能坚持半个多世纪?换作别人,可能早就放弃了。”
“除了我们说的自我效能感和意义感,还有‘文化归属感’的支撑。”教授回答,“他在经学院读书时,每天读古希伯来文典籍,看到祖先留下的文字,常常激动得流泪——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把这份文化传下去。这种对民族的热爱,让他能忍受贫穷、反对和孤独,一直走下去。心理学上,‘归属感’是人的基本需求之一,当一个人觉得自己在为民族、为文化做事时,就会有无穷的动力。”
课堂接近尾声,教授总结道:“本-耶胡达的故事告诉我们,‘不可能’不是绝对的——只要有信念,有方法,一个人也能推动文明的进步。他让我们明白:语言是民族的根,文化是民族的魂;而每个普通人,都可能成为‘文明的守护者’。”
最后,教授抛出思考题:“现在很多地方的方言(比如粤语、吴语)都在慢慢衰落,如果让你借鉴本-耶胡达的经验,复兴一种濒危方言,你会分哪三步来做?要结合‘语言改造(比如补充现代词汇)’‘推广方式(比如教育、日常使用)’和‘文化认同建设’来思考哦。”
“大家可以课后查资料,下次上课分组分享自己的方案。觉得本-耶胡达的故事让你震撼的同学,别忘了点赞支持;想继续聊‘语言如何影响思维方式’(比如用希伯来语和中文思考,会不会有不同?)的同学,也可以在评论区催更——下次课,我们就来解锁这个有趣的话题,不见不散!”
本-耶胡达复兴古希伯来语课堂总结
该课堂由和蔼教授带领叶寒、秦易等同学,围绕本-耶胡达复兴古希伯来语的事迹展开,剖析语言与民族文化的深层关联。
课堂先点明古希伯来语“死亡”原因:犹太人散居各地后改用当地语言,且其仅含辅音字母、无元音,难以日常交流,仅用于宗教场景。接着讲述本-耶胡达的复兴行动:他改造语言,让四个辅音字母承担元音功能,借鉴阿拉伯语语法;从家庭入手,要求家人用希伯来语交流,其子成为首位以现代希伯来语为母语者;还收集旧词、创造新词,编现代希伯来语词典,奔走建立希伯来语学校。
过程中提及阻力,如社区反对、资金匮乏,但本-耶胡达靠“自我效能感”“意义感驱动”和“文化归属感”坚持。关键事件(海法技术学校、希伯来大学用希伯来语授课)推动语言普及,其家人后续完成17卷本词典。最后从哲学角度指出,语言是文化载体,本-耶胡达复活的不仅是语言,更是犹太民族文化灵魂,并抛出复兴濒危方言的思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