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女生言情 > 踏平五代,我建最强帝国 > 第150章 血的代价,大胆计划

第150章 血的代价,大胆计划(2 / 2)

笼中,一只羽毛灰扑扑毫不起眼的健鸽,猛地抬起了头,小小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过机警的光。

它似乎早已被训练得刻骨铭心,对这独特的声音讯号有着本能的反应。

影鼠的手指快如闪电,将那个密封的铁筒绑在鸽子纤细却有力的腿上。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眼神锐利地扫了一眼追兵火把晃动、越来越近的方向。

“去吧!”

他心中无声地低吼,手猛地一扬!

灰鸽如同离弦的灰色箭矢,瞬间从枯枝败叶的伪装中激射而出,没有一丝迟疑,没有一声鸣叫,借着渐浓的暮色和远处追兵制造的混乱噪音的掩护,振翅直冲西北方向,那是陈州的方向。

它的身影在昏暗中几个起落,便融入铅灰色的低垂云层,消失不见。

几乎在鸽子飞出的同一刹那,土屋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木门被“轰”地一声踹开。

几支明晃晃的火把和森冷的刀锋猛地探了进来,刺破了屋内的黑暗。

“里面没人。”

影鼠的身影在火把光芒扫到的前一瞬,已如鬼魅般缩回了墙角最深沉的阴影里,气息彻底收敛,仿佛一块没有生命的顽石。

情报已出。

代价已付。

剩下的,唯有等待,与那即将燃遍许州夜空的……焚天之火。

......

中和五年一月。

凛冽的寒风,在陈州城头呜咽着刮过。

李烨的手,按在面前舆图上。

指尖落下的位置,是陈州。

那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用不同颜色标注的箭头和圈点,像一张巨大的蛛网,将这座孤城死死缠在核心。

五个多月了,每一天都在消耗,都在煎熬。

他抬起眼,视线越过低矮的女墙垛口,投向城外那片被铅灰色天穹笼罩的旷野。

秦宗权那蔡州军的营盘,黑沉沉地压在地平线上,几乎与天色融为一体。

“节帅,”赵犨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他指了指舆图汴州方向,那里被朱砂笔狠狠地圈了几道,“朱节帅那边…又来了。”

话音未落,赵猛已大步踏上城楼,他魁梧的身躯裹着厚重的铁甲,手里紧紧攥着一卷黄绫文书。

文书在李烨面前摊开,朱温那熟悉的的笔迹跃入眼帘。

字里行间,朱温的焦灼几乎要透纸而出。

李烨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锋芒毕露的文字,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唇亡齿寒?”李烨的声音不高,“朱节帅怕是忘了,陈州这五个月,顶住了多少头疯狗的撕咬?我们流的血,够不够染红汴州的城墙?”

他的手指在舆图上猛地一划,从陈州的位置向西,一路掠过那些标注着秦军小股部队驻扎的城镇,最终,重重地钉在许州那个点上。

那一点,被他用指甲深深掐出了一个印痕。

“许州…屯粮…十万石…” 李烨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缓缓转身,目光穿透紧闭的厅门,仿佛看到了城外热火朝天的校场。

五个月,不仅仅是僵持的五个月,更是争分夺秒、厉兵秣马的五个月。

陈州城如同一块巨大的磁石,将周遭饱受秦宗权蹂躏流离失所的百姓吸聚而来。

在霍存近乎严苛的操练下,这些带着仇恨和求生欲望的流民,硬生生被捶打成了四千名筋骨初成的步卒。

汗水浸透了粗布衣衫,血泡磨破了脚掌,但那股被逼到绝境后爆发的狠厉,已然刻进了他们的眼神。

加上原有的力量,如今陈州城内共计兵马:步军一万之众,长矛如林,盾牌如山;骑军,经过精心补充和汰弱留强,达到了六千余骑,战马嘶鸣,铁甲铿锵,是真正的锋刃;弩军,两千余人。

他的视线再次落回舆图上的许州。

通过影鼠冒死传回的情报,这里附近就有秦宗权的命门。

朱温在汴州方向被秦宗权主力压得喘不过气,一日数道催命符般急令的咆哮,秦宗权将主力倾注于汴州和陈州前线,后方必然空虚。许州,那个巨大的粮仓,就是这头战争巨兽的命门所在。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在李烨心中迅速成型、固化。

他猛地一拳砸在舆图上,震得案几上的笔筒嗡嗡作响。

“不能再等。”李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秦宗权几十万大军,吊着的那口气,就在许州,打掉它,这头疯狗自己就得饿死!”

他走到厅门,猛地拉开。

冬日惨淡的光线涌入,映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也照亮了门外肃立的几位核心将领:沉稳如山的赵犨,怒目金刚般的赵猛,剽悍如狼的葛从周,锐气逼人的刘知俊,还有神色复杂的泰宁军节度使朱瑾。

“汴州之围,不在汴州城下。”李烨抬起头,目光扫过赵犨、赵猛,还有肃立一旁的葛从周、刘知俊,以及泰宁军节度使朱瑾。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穿透了城外的漫天风雪,似乎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秦宗权倾巢而出,后方必然空虚。他的命脉,他几十万大军吊着的那口气,不在别处,就在这里,许州。秦彦守着的那十万石粮秣。”

“许州?”

朱瑾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大胆的指向感到震惊,他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指着舆图。

“李帅,此去许州,不下六百里。风雪交加,路途艰险,秦军耳目遍布其间。我军主力若倾巢而出,陈州空虚,秦宗权反戈一击,如探囊取物。再者,奔袭数百里,粮草辎重如何保障?一旦被秦彦察觉,以逸待劳,我们这数千精骑,岂非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