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短暂的寂静后，山寨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有了这东西，我们至少有了威胁对方将领和大型器械的能力！
我看着那兀自颤抖的弩箭，心中却并无太多喜悦。床弩威力虽大，但装填缓慢，数量稀少，无法改变敌我兵力悬殊的本质。真正的胜负手，还是在黑风铳和我们的意志上。
第五天，最后一天。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战将至的凝重。工坊停止了制造，所有成品黑风铳被分发下去，算上之前的库存和这五天赶工出来的，勉强凑齐了二十二支。剩下的八支缺口，只能用之前淘汰的次品和承诺后续交付来应付墨七了——如果还有后续的话。
“震雷队”扩编至三十五人，分成了三个小队，由阿七、石柱和一名原夜枭卫小旗官分别带领。他们反复演练着依托矮墙和垛口进行轮替射击的战术。
沈炼亲自巡视了每一处防御工事，检查了每一支火铳，对每一个人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他的冷静和镇定，像定海神针般稳住了有些浮动的人心。
傍晚，夕阳如血，将黑风山染上一片凄艳的红。
我和沈炼、韩墨、徐渊站在最高的了望台上，望着南方。那里是定北堡的方向，也是敌人即将来的方向。
“都准备好了吗？”沈炼轻声问，不知是在问我们，还是在问自己。
韩墨捋着胡须，眼神深邃：“尽人事，听天命。不过，老夫相信，这黑风山，绝非吴振业的葬身之地，便是他的……埋骨之所！”
徐渊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喘息着指向山下那些严阵以待的身影：“士气……可用。地利……在我。唯欠……一点……运气。”
我握紧了拳头，感受着怀里那几枚特制的、装药量加倍的“掌心雷”沉甸甸的分量。
“我们不需要运气。”我看着如血的残阳，声音平静却坚定，“我们需要的是，让所有来犯之敌，都记住‘撼山’这两个字，是用什么写成的！”
夜色，缓缓降临。
山寨里灯火通明，却异常寂静。除了巡逻的脚步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野兽嚎叫，再无声息。
所有人都知道，黎明到来之时，便是血战开始之刻。
砺刃五日，只待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