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解释?”
韩墨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声雷鸣,可以是意外,也可以是我们掌握的、一种威力巨大的新式火器!
朝廷如今内忧外患,尤其是北方边患,对犀利火器的渴求,远超你我想象!
如果我们能证明我们的价值,远大于我们的威胁,或许不仅能度过此劫,还能……因祸得福。
我心中一震!韩墨这是想火中取栗!想把一次致命的危机,变成一次向上的阶梯!这想法太大胆,太冒险了!
我下意识反对道:
这太危险了!与虎谋皮!
韩墨反问:
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坐以待毙?
还是放弃河间镇的一切,再次亡命天涯?
我沉默了。他说得对,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
“具体该怎么做?”
韩墨分析道:
首先,稳住阵脚,等他们上门!
夜枭卫办事讲究证据和效率,跑掉那人回去汇报后,他们一定会先派人来试探,要人,或者探查虚实!
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碰个钉子,知道我们不好惹,但又留出谈判的余地。
他继续道:
其次,准备好我们的筹码!
地窖里那些雪盐、白糖,还有……可以适当展示一下我们改良弩箭的威力!
让他们看到我们的能力!
至于那新式火器……可以先给他们画张饼,具体是什么,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暴露神机铳。
韩墨盯着我的眼睛继续说道: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谈判的人选和说辞!我出面不合适,我的身份经不起细查!
必须由你,罗小友,你来谈!
你要让他们相信,你是一个掌握了某些秘术、有能力、也有意愿为朝廷效力的奇人异士,而不是一个潜在的叛逆。
我听着韩墨的计划,手心渗出汗来。这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行走。
就在这时,侯青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
大哥!韩先生!不好了!
悦来客栈那边出来一队人,大约十几个,穿着便装,但队形整齐,带着兵器,直奔我们这边来了!
领头的……就是昨晚跑掉的那个!
来了!比预想的还快!
院子里瞬间落针可闻,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和韩墨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脏,对韩墨点了点头:
就按先生说的办。
我转身,对院内众人沉声道:
所有人,各就各位!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出手!
石柱,王犇,带人守住大门和院墙!
徐老,您和我一起去门口迎客!
我整理了一下衣袍,将那块夜枭卫的铜牌揣进怀里,又悄悄将神机铳藏在地窖一个隐秘的角落。
然后,我和徐渊并肩走向院门。
门外,十几个精悍的汉子已然肃立,将巷口堵得严严实实。
为首一人,正是昨夜逃脱的那个夜枭卫,他此刻换上了一身深色劲装,眼神冰冷,死死地盯着我。
他身边,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面容普通但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看似寻常,但那不经意间扫过来的目光,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审视和压迫。
我对身后的石柱说道:
开门!
厚重的院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几十个身穿劲装的人,还有一人骑在马背上,一身官袍,气质非凡,看年纪约莫中年。
双方隔着门槛,剑拔弩张。
那为首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目光在我和徐渊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我脸上,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夜枭卫,百户,沈炼!
昨夜我一名下属在此失踪,特来寻人!
阁下,可否给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