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昊没有回公寓,他也要早做打算了!
傍晚的录音棚褪去了白天的喧嚣,只剩下设备待机的低嗡声。
张老师正叼着烟在控制台前核对分轨文件,抬头看见许昊推门进来,有些意外。
“哟,难得这个点过来。新歌有想法了?”
他随手掐灭烟头。
许昊没接话,而是从冰箱拿了罐可乐递过去,自己开了瓶矿泉水,靠在沙发里。
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张老师,”
他灌了口水,喉结滚动了下,
“我想做张专辑。”
张老师挑眉,等着后半句。
做专辑的念头不少新人都有,但大多止于念头。
“不是胡拼乱凑的那种。”
许昊补充道,手指摩挲着冰凉的瓶身,
“是想……弄个能留得下来的东西。”
他停顿片刻,视线落在调音台上那些复杂的旋钮上,声音低了些:
“最近见了些事,觉得……单打独斗唱得再响,一阵风来就散了。得有点沉得下去的东西压舱。”
这话说得含糊,但张老师听懂了弦外之音。
他想起最近圈里隐约的传闻,关于某个公司对旗下女演员的吃相,也关于资本开始对许昊这块“鲜肉”虎视眈眈的试探。
他没点破,只是“嗯”了一声,示意继续。
“制作这块,”
许昊抬起头,目光直接而诚恳,
“我得找个完全信得过、也镇得住场的人。想请您来把关。”
张老师看着他——年轻人眼底有压不住的焦虑,但更多的是种破土而出的狠劲。
这种从创作冲动里长出来的清醒,比单纯的艺术抱负更扎实。
沉默在控制室里蔓延。
张老师突然笑了,不是高兴,是带着点“果然如此”的意味。
他伸手拍了拍许昊的后颈,力道不轻:
“憋不住了吧?早该走到这步了。”
他没问细节,转而敲了敲控制台面板,
“专辑不是护身符,搞不好更能招狼。但你要是真想清楚了……”
他收敛笑意,眼神锐利起来:
“我就陪你磨一把。不过丑话说前头,进了这棚,歌不好我照样骂得你找不着北。”
“求之不得。”
许昊肩膀一松,嘴角终于扯出点笑意。
没有热血沸腾的宣言,没有详细的战略分析。
一场关乎未来走向的对话,在烟雾和冰可乐的气味里,寥寥数语便尘埃落定。
但两人都明白,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只是制作人与歌手的关系,而是绑上同一条船的战友。
许昊要造的不仅是一张唱片,更是一个能在风浪里站稳的立足之地。
许昊回到公寓,整理了一下脑海里歌曲的信息,整理出来八首歌:《起风了》《孤勇者》《追梦赤子心》,《夜空中最亮的星》《平凡之路》《一次就好》《青花瓷》《有何不可》。
既然你们不讲武德,那就别怪我拿王炸出来了!
深夜,录音棚。
控制台的灯光是唯一的光源,映着张老师疲惫又专注的脸。
许昊坐在他旁边的转椅上,手里捏着一罐早已没了气的可乐。
张老师点击鼠标,播放了《起风了》的最终混音版。
当最后一句“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的余音散去,棚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啧,”
张老师先开了口,挠了挠他那乱糟糟的头发,
“这鼓点,第三遍进的时候,力度还是轻了零点几个db,不过……算了,再磨下去我要聋了。”
许昊没接这话茬,而是说:
“副歌后面那段弦乐,把高频衰减一点,是不是更好?现在听着有点抢人声。”
“早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