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只是……”一人结巴。
“南区没人管,总得有个规矩。”另一人强撑。
“我们替你收些供奉,有何不可?”
林风冷笑。
“供奉?”
他一步上前,右手如钳扣住其手腕,稍一发力,木槌脱手坠地。
“我林风不收礼,不立帮,只护该护之人。”
他目光扫过二人,冷如寒刃。
“谁再打着我的名号行事,便是与我为敌。”
话音落,气势骤收。
两人瘫坐在地,冷汗浸透里衣,连滚带爬逃出巷口。
林风转身,看向远处三户人家的门缝。
其中一扇门轻轻合拢。
另一扇窗后,有手掌抬起,短暂停顿,又放下。
他知道,这一夜之后,消息会传开。
不是靠杀戮震慑。
而是立下界限。
不是称王称霸。
而是守住底线。
翌日清晨,林风在窝棚内最后一次调息。
混沌熔炉缓缓旋转,体内元力如溪归渊,两千斤之力稳固如山。
他取出清心散药方,凝视片刻,折好放入怀中。
这张纸已不只是药方,而是一条活路的起点。
他起身,背上行囊,短铁条插于腰侧,火折子置于袖内。
所有准备已完成。
小石头站在门外,掌心红肿已褪,眼神清明坚定。
“三日后边集日,你按计划去张伯药棚取货。”林风说。
“若我没回来,你就当普通村民求医,别提我名字。”
“明白。”
“记住,先示弱,再探底。对方若问你会什么,就说只会认几种止血草。”
小石头点头。
林风不再多言,转身迈步。
巷道狭窄,碎石铺地。
他脚步轻缓,却步步沉稳。
行至镇口,天色微明,五更鼓尚未响起,巡逻队尚在换岗前的短暂空档。
他贴墙而行,绕开主道,经塌陷通风井边缘悄然出村。
镇外荒地风沙渐起,枯草伏地。
远处矿区轮廓隐现。
他停下脚步,回望一眼盘龙镇南片区。
那些低矮窝棚、断墙残壁之间,已有炊烟升起。
他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只为活下去而挣扎的少年。
他建立了自己的规则——无声无号,却已改写格局。
他转过身,朝着西崖小径的方向,稳步前行。
风掠过耳畔,吹动衣角。
他的手按在腰间地图上,指节收紧。
前方山影重重,枯林如骨,药脉带藏于险地深处。
他踏入第一片枯树林。
脚下枯枝断裂,发出轻微脆响。
一只灰羽雀惊飞而起,掠过树梢,消失在晨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