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道依旧荒芜,碎砖遍地,污水横流。
几只蟑螂从墙缝钻出,迅速爬向阴暗角落。
他站在门口,目光扫过这片废墟。
这里资源枯竭,虫鼠稀少,无法支撑进一步成长。
若想继续变强,必须离开。
去更外围的塌楼区,那里曾是镇民居所,如今废弃多年,藏匿着更多变异生物。
也可能遇到更强的掠食者。
但他别无选择。
他转身回到窝棚,将鼠尸重新塞入石缝深处,覆上碎石遮掩。
随后俯身检查自己衣物,粗麻布衣破损严重,左袖撕裂,腰带用草绳替代。
没有武器,只有右手掌心一道旧茧,是原主长期握棍留下的痕迹。
他盯着那道茧,片刻后握紧拳头。
既然要走,就不能空手。
他走出窝棚,来到昨夜灰鼠出没的倾倒木箱前。
箱体半埋污泥,边缘抓痕新鲜。
他蹲下身,伸手探入通道内部。
泥土松软,夹杂着啮齿类动物啃咬残留的碎骨与毛发。
他耐心摸索,指尖触到一块坚硬物体。
拉出一看,是一截断裂的铁条,长约两尺,一头磨得尖锐,显然是某人自制的简易武器,后遗落在此。
他掂了掂重量,约十斤上下,适合单手持握。
他用衣角擦拭铁条表面霉斑,确认无锈蚀断裂后,将其插入腰间草绳固定。
这是他的第一件武器。
他直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窝棚。
腐叶堆仍在原地,破顶透下的光线映在泥地上,形成一块淡黄光斑。
他曾在这里挣扎求生,靠着本能吞噬蝼蚁苟延残喘。
如今,他已经能站立、行走、战斗。
从被动等待死亡,到主动猎杀求生。
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开始。
他迈步向前,脚步落在碎砖上发出轻微脆响。
巷道尽头,一座倒塌的屋檐横亘前方,瓦砾堆积成坡。
他攀爬而上,动作稳健,未有丝毫迟滞。
翻过断墙后,视野豁然开阔。
前方是一片废弃街区,房屋大多坍塌,墙体龟裂,藤蔓缠绕。
风吹过空荡窗口,发出低沉呼啸。
地面遍布坑洞,有些深不见底,边缘残留着抓挠痕迹。
他知道,这种地方最容易藏匿大型变异鼠群,甚至可能有蛇类或野犬盘踞。
但他需要那样的目标。
普通虫豸提供的能量已不足以推动突破。
他必须寻找生命力更强的猎物,才能尽快达到武徒一阶。
他贴着断墙前行,左手扶墙保持平衡,右手始终按在腰间铁条柄部。
每一步都计算落点,避开积水与松动砖石。
耳听八方,鼻嗅气息,双眼不断扫视阴影角落。
行至一处十字巷口,他忽然停步。
前方三十步外,一栋半塌的粮铺门前,地面散落着几具鼠尸。
体型均与昨夜那只相仿,但尸体状态异常皮毛焦黑,肌肉萎缩,像是被高温灼烧后迅速脱水。
他皱眉,缓步靠近。
蹲下查看,发现鼠尸颈部有细小穿刺伤,伤口周围皮肤呈灰紫色。
有毒。
而且是剧毒。
他立刻后撤三步,警惕环顾四周。
这种毒素能在短时间内杀死成年灰鼠,绝非普通毒蛇所能具备。
说明此地已有更强掠食者占据领地。
他本该退避。
但就在这瞬间,混沌熔炉在他丹田内微微震颤,一股微弱吸力自掌心浮现,仿佛感应到了某种能量残留。
他低头看去,指尖正对着其中一具鼠尸。
那具尸体的心脏位置,竟有一丝极淡的青色雾气,尚未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