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尚未完全散去,一个现实而紧迫的问题便摆在了陈耀祖、王富贵、姚宗胜三人面前——今岁春闱(会试),是否下场?
若论才学,三人经过凌州历练与国子监深造,早已非吴下阿蒙,尤其是陈耀祖,解元功名在身,底气更足。
然而,会试汇聚天下精英,其中不乏浸淫经史数十载的老儒,家学渊源、名师指点的高门子弟,竞争之激烈,远超乡试。
欲在此中脱颖而出,夺得前茅,乃至冲击会元,难度极大。
书房内,炭火噼啪,茶香袅袅。三人围坐,面色都有些凝重。
“耀祖兄,你如何想?”王富贵率先开口,他虽也算才思敏捷,但在科举正途上,自知与顶尖才俊尚有差距。
“我自觉火候未到,若仓促下场,恐名落孙山,反伤锐气。不如再潜心攻读三年,把握更大。”
他看得明白,与其侥幸求中,不如稳扎稳打。
姚宗胜更是直接,谁人走上这条路,不是为了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就我这水平,再读两年,混个二等进士出身便心满意足。倒是耀祖,你乃解元,若不试一次,岂不可惜?”
陈耀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心中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王富贵和姚宗胜的选择最为稳妥。
沉淀三年,积累更丰,届时把握更大。
但内心深处,那股来自现代灵魂的骄傲与不甘却在涌动。
上辈子,他是连续的高考状元,站在了学子金字塔的顶端。
这辈子穿越至此,若不能在古代最顶尖的科举中夺魁,拿不下一个“状元”的名头,总觉得是人生一大憾事,对不起这奇遇,也对不起恩师秦老的殷切期望。
“三年后,我便十九了。”陈耀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
在这个时代,甘罗十二岁拜相虽是传说,但十五六岁中进士、二十出头便身居要职的天才并非没有。他不想等待太久。
他抬起头,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我知道此时下场,风险不小。但我想试一试。
并非盲目自信,而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看看我陈耀祖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即便此番不能名列前茅,也能亲身体验会试氛围,摸清其中门道,为三年后再战积累经验。”
他看向两位好友,坦诚道:“富贵,宗胜,你二人选择沉淀,是明智之举。我们道路不同,不必强求同步。只是此番,我欲独行一试。”
王富贵和姚宗胜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理解与支持。
王富贵拍了拍陈耀祖的肩膀,笑道:“好!这才是我认识的陈耀祖!有魄力!你放心去考,家里和生意上的事,有我跟宗胜看着!”
姚宗胜也重重点头:“没错!咱们兄弟,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三人达成共识,很快便将决定禀明了六皇子宇文霄。
宇文霄听闻,沉默片刻。他内心当然希望几位好友能早日入朝,成为他的臂助。
但他更清楚,科举名次关乎他们未来的起点与前途。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私心,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如此甚好。耀祖有志气,当奋力一搏。
富贵与宗胜沉稳,厚积薄发。无论结果如何,我都等你们。有什么需要,随时来寻我。”
他这番话,让陈耀祖三人心中暖流涌动。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决策既定,心境也随之安定。
王富贵和姚宗胜彻底放下包袱,除了在国子监学业不辍外,更多精力投入到协助家族产业和经营人脉上。
而陈耀祖,则开始了更为刻苦的闭关攻读,目标直指今科春闱。
就在陈耀祖埋首书卷之际,陈大勇和陈二喜兄弟俩的“蜀香阁”火锅店,在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备后,终于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旁开业了!
开业之初,并未引起太大波澜。京城酒楼食肆林立,竞争激烈。
然而,兄弟俩沉住气,靠着扎实的底料炒制功夫、新鲜的食材和热情周到的服务,渐渐积累起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