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兄弟,你就能随便欺负了?”钢蛋反问一句,让黑皮哑口无言。
钢蛋不再看他,对志远说:“远子,这事你看怎么处理?是让他们赔钱,还是卸点零件,你说了算。”
这话轻飘飘的,却让黑皮一伙人魂飞魄散。
志远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种解决了麻烦的疲惫。
他摆了摆手:“蛋哥,算了。赔钱就算了,我这沙发他们也赔不起。我就两个要求。”
他看向黑皮,眼神锐利:“第一,管好你的人,还有马家那两个人。从今往后,不许再出现在我哥杜强面前,也不许再骚扰他和他家人。要是让我知道他们再敢去一次,哪怕一次,”赵志远顿了顿,声音冰冷,“我保证,后果绝对比今天严重得多。”
“一定!一定!远哥您放心!我拿我这条狗命担保!他们再敢去,不用您动手,我亲自打断他们的腿!”黑皮连忙赌咒发誓。
“第二,”赵志远指了指那个沙发,“这个洞,留着。让你的人都看清楚,也让你自己记住,以后做事,过过脑子。”
“是是是!记住了!都记住了!”黑皮连连点头,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
钢蛋见志远处理得有条不紊,点了点头,对黑皮挥挥手:“还杵在这儿干嘛?等着我请你们吃饭?滚吧!”
“这就滚!这就滚!谢谢蛋哥!谢谢远哥!”黑皮如蒙大赦,赶紧带着他那群面如土色的小弟,连同瘫软在地的马家兄弟,连拉带拽,灰溜溜地挤出门,爬上面包车,逃也似的离开了,比来时快了无数倍。
展厅里终于恢复了清静,只剩下淡淡的烟味和那个刺眼的破洞,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钢蛋这才露出笑容,捶了志远一拳:“你小子,净给我找事!走吧,耽误半天工,你得请客喝酒!”
赵志远也笑了,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必须的!今天不醉不归!”
困扰杜强多日的麻烦,随着钢蛋的出现,终于被彻底碾碎。而杜强的生活,似乎也终于可以回归正轨,只是有些伤痕,注定需要更长时间来愈合。
事后,志远简单跟杜强通了电话,只说了句“那边的事彻底解决了,以后他们不敢再找你麻烦”,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杜强握着电话,喉咙有些发堵,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兄弟,谢了。”
“强哥,咱兄弟之间不说这个。”志远笑了笑,挂了电话。
杜强知道,这份情谊,他记在心里了。
生活的齿轮,似乎终于拨回了正常的轨道。杜强照常上下班,周末偶尔会开车回村里,去老院看看,打扫一下积落的灰尘,给马桂兰养的那几盆濒死的花草浇点水。
院子里的荒草又长高了些,透着一种物是人非的苍凉,但那份被外人强行闯入、威胁逼迫的窒息感,终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