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着,刘海中瞥见秦淮茹怒气冲冲走来。
看她这副模样,刘海中心里门儿清,却故作茫然。
“秦淮茹,找我有事?”他面不改色。
“刘海中,你昨晚跟棒梗胡咧咧啥了?”秦淮茹强压着火气。
“昨晚?我压根没见着棒梗啊。
”刘海中满脸困惑。
见他装蒜,秦淮茹怒火更盛。
“棒梗都招了。
”她冷声道。
“不是我说,你家棒梗满嘴跑火车,他的话你也信?”刘海中皮笑肉不笑。
秦淮茹脸色铁青,刘海中抵死不认,她确实没辙。
刘海中暗自得意:就算闹到李卫国跟前他也不怕。
棒梗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谁会把他的话当真?
闹开了反倒让贾家沦为笑柄。
“秦淮茹,别忘了自个儿身份。
你是个学徒工,我可是六级锻工,说话注意点。
”刘海中端着架子教训道。
秦淮茹攥紧拳头,理智却让她没动手。
她清楚得很,要是打了刘海中,厂里肯定饶不了她。
更何况,她根本打不过对方。
“这事儿没完。
”她狠狠瞪了刘海中一眼,转身离去。
刘海中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在他眼里秦淮茹根本不值一提。
即便是当初的贾东旭又算什么东西?更别提如今这个无依无靠的寡妇了。
……
厂区的机器声嗡嗡作响,李卫国却仍在琢磨棒梗早晨那古怪的眼神。
那孩子直勾勾盯着他的模样,总觉得藏着什么心思。
这小崽子该不会又在打歪主意吧?李卫国暗自嘀咕。
想不通索性抛到脑后,他端起搪瓷杯抿了口热茶。
师父,您尝尝。
阎解成殷勤地递上新沏的龙井。
这小子机灵,早摸透了李卫国偏爱明前龙井的嗜好。
茶香氤氲间,李卫国一边啜饮,一边指导徒弟调试机床参数。
日头转眼爬到正午。
阎解成抱着四个铝制饭盒往食堂小跑时,李卫国正倚着车间门框吞云吐雾。
墙角那堆锈迹斑斑的废铁映入眼帘,他随手挑了块成色不错的收进系统。
以他现在的钳工手艺,这些边角料稍加改造就能变废为宝——别说自行车,就算攒台拖拉机都不在话下。
师父,食堂今天有白菜粉条。
阎解成回来时,李卫国刚把红烧肉罐头启开。
油亮酱赤的肉块分了徒弟两块,看得隔壁工位直咽口水。
正咀嚼着,阎解成突然压低声音:听说秦淮茹早上跟刘主任呛起来了...
李卫国筷子顿了顿。
那寡妇大清早找刘海中能有什么事?
想不透干脆不想,他把空饭盒往徒弟怀里一塞,踱步消食去了。
等阎解成涮完饭盒回来,李卫国已戴着护目镜在车床前忙碌。
小徒弟赶紧凑上去递扳手,心里美滋滋的——全车间谁不眼红他这差事?
光是跟着师父学技术不说,时不时还能沾点荤腥。
要知道这年头城里人每月那点肉票,谁家不是攒到过年才舍得用?
下午,李卫国又给阎解成讲解了一些焊工技术要点。
阎解成学习焊接技术进度不快,比王学军要慢一些。
作为临时工,他想转正难度很大。
尽管李卫国愿意帮忙,但一年内转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厂里临时工数量不少,李卫国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也只见过几位临时工成功转正。
临近下班时间,李卫国开始整理工具箱。
他把饭盒装进网兜,等下班铃声一响,就拎着网兜和工具箱大步走出车间。
将工具箱固定在自行车后座,网兜挂在车把上,李卫国骑着车离开了厂区。
骑车速度很快,转眼就出了工厂大门。
刚到四合院门口,李卫国就看见了背着书包放学回来的棒梗。
原以为棒梗是在等秦淮茹,李卫国没打算理会,没想到棒梗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有事?李卫国对棒梗没什么好脸色。
棒梗神情复杂地盯着李卫国:李卫国,刘海中说,你才是我亲生父亲。
听到这话,李卫国露出古怪的表情。
这小子还真敢想,简直异想天开。
看来刘海中是胆子太大了,真当李卫国好欺负?
棒梗,别做白日梦了,咱俩半点关系都没有。
李卫国冷笑一声,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棒梗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刘海中说的话怎么可能有错?他坚信自己应该是李卫国的儿子,而不是贾东旭那个废人的孩子。
刘海中骗我?不,肯定是李卫国在说谎!棒梗面容扭曲地喃喃自语。
不一会儿,秦淮茹也回到了四合院,看到棒梗站在门外有些诧异。
棒梗,怎么不进屋?她伸手想摸摸儿子的头。
棒梗却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瞪着母亲: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亲生父亲怎么会不认我?
秦淮茹顿时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儿子在说什么。
棒梗,刘海中是在骗你。
李卫国真不是你父亲,你姓贾啊。
来,妈今天带了白面馒头。
她打开饭盒,里面放着两个白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