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城的海魂会咒你......
堵上他的嘴。萧从训扯过刘崇岳的腰带,甩给押解阿鲁曼的士兵,等回了寿州,有的是时间听他骂。他转身要走,又踢了踢刘崇岳的腿,起来,给你留个体面——自己走。
刘崇岳扶着炮架站起来,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里渗出黑血。
萧从训皱眉要查,却见他惨笑着摇头:我早吞了毒丹......南汉宗室,不做俘虏。话音未落,人便栽倒在地,嘴角的血在甲板上洇开,像朵枯萎的红牡丹。
晦气。萧从训吐了口唾沫,解下腰间的令旗挥了挥。
远处的淮南战船立刻升起庆功的黄旗,海鸟被惊得扑棱棱飞起,遮住了半边天。
李昭在望楼上看得清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扳指——那是前世学生送的毕业礼物,此刻贴着皮肤,倒像颗滚烫的石子。
段凝的伏兵已经动了,西北方的雾里传来战鼓闷响,不多时便有个浑身湿透的亲兵爬上来:大帅!
魏博舰队跑了!
跑了?李昭挑眉。
亲兵抹了把脸上的水:段将军带伏兵刚露面,他们就挂起了白旗。
领头的使者说......说他们是,绝没别的意思。他从怀里掏出个锦盒,这是张彦的礼单,说给大帅赔罪。
李昭掀开锦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颗东珠,在雾里泛着冷光。
他突然笑了,笑声混着海风散出去:告诉那使者,我李昭不爱收礼。他转身时,阳光刚好穿透雾层,在甲板上投下一片金斑,但张彦要是再敢我的海域——他的声音陡然冷下来,我便带十万水军,路过他的魏州城。
亲兵打了个寒颤,抱着锦盒连滚带爬下了望楼。
李昭望着魏博舰队的影子彻底消失在海平线,刚要松口气,船尾突然传来脚步声。
大帅。贴身亲卫王二的声音带着点迟疑,幽州来的密信。他递上个用油纸包着的竹筒,封泥上盖着的火漆印。
李昭接过竹筒,指甲挑开封泥的瞬间,海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
信纸上的字迹很潦草,却足够清晰:契丹可汗耶律阿保机病重,其子德光暗结诸部,意图夺位......
他望着信末的二字,目光慢慢沉了下去。
海雾不知何时又浓了,将西边的落日遮得只剩个模糊的红影。
李昭把信纸折好收进袖中,抬头时,看见船帆的缆绳被风吹得紧绷——这是起风的征兆。
回航。他对王二说,告诉伙房,今晚加道菜。
王二应了声,刚要走,又被李昭叫住:让人去请观星台的周先生。他望着越来越浓的雾,喉结动了动,就说......我想看看今晚的星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