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孤身赴太原(1 / 2)

李昭捏着那封墨迹未干的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烛火在他眼底晃出细碎的光,映得杨渥暴毙四个字像根刺,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前世教材里那页杨行密四子争位,淮南十年内乱的批注突然浮现在脑海——杨渥才继位两年,怎么就暴毙了?

是周本说的,还是杨隆演背后动了手脚?

帐外传来更漏声,他忽然想起昨夜在降卒营见到的小瘦子。

那孩子捧着新发的铠甲,指尖轻轻抚过甲片上的寿州军徽,眼睛亮得像星子。

若淮南真乱起来,这样的眼睛,又得被血水洗多少次?

主公。苏慕烟的声音像片羽毛,轻轻扫过他紧绷的神经。

她端着的药碗腾起白雾,混着艾草的苦香漫进鼻尖。

李昭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案上的地图被夜风吹得哗哗作响。

烟儿,你说这是不是天予的机会?他转身时带翻了砚台,墨汁在杨行密旧部的名录上晕开,把两个字染成模糊的一团。

苏慕烟放下药碗,指尖蘸着水在案上画出淮南地形图:杨渥一死,杨隆演根基未稳,金陵诸将必然人心浮动。

可朱温若趁此南下——她的指尖在寿州与汴州之间划出道红线,主公的北边防线怕是要承压。

李昭的手指重重叩在二字上。

前世他研究过李克用的沙陀军,那支骑兵在太行山麓像把淬毒的刀,朱温最怕的就是这把刀捅进后背。得联李克用。他抓起案头的令箭,徐温去最合适。

他在庐州经营多年,与河东商人有旧,说话分量重。

这就召集众将?苏慕烟替他理了理被墨汁弄脏的袖口,张文蔚的檄文刚送出去,百姓正盯着咱们的动静。

中军帐的牛皮帘被掀开时,徐温正踩着满地月光走进来。

他身上还带着庐州的露水味,腰间的鱼符撞在剑鞘上,叮当作响。主公。他单膝点地,目光扫过李昭手里的密信,杨渥死了?

你猜得没错。李昭把密信推过去,我要你即刻启程去太原,面见李克用。

帐中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郭崇韬攥着腰间的算筹,指节发白——他早想露一手,可这趟差使显然轮不到他。

徐温的拇指摩挲着信上的火漆印,突然笑了:当年在庐州城头,主公说乱世里,信人比信天重要。

今日这趟,末将信主公。

苏慕烟忽然插话:庐州交给郭先生如何?

他前日算的粮道图,比军资司的老吏还准。她望向郭崇韬,眼尾微微上挑,再让人去市集说朱温要屠庐州祭旗,百姓护家的心,比刀枪还利。

李昭拍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