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姜予安走到栀子树下，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两人脚下洒下细碎的光斑。
姜予安见他神色郑重，便乖乖站定，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袖角，轻声应道：“墨哥哥，你说。”
墨琛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锁住姜予安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干净又纯粹，没有“余生”里的疏离与遗憾。
“安安，我喜欢你。”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墨琛的心脏剧烈跳动，比当年第一次上战场还要紧张，“不是兄长对弟弟的喜欢，是想护你一辈子，想打破所有成见，想入赘姜府陪你的喜欢。”
姜予安的瞳孔猛地一缩，脸颊瞬间染上红晕，他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句话，只觉得耳尖发烫，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
他从未想过，墨哥哥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偏爱，此刻有了清晰的答案，让他既慌乱又有些莫名的欢喜。
看着少年不知所措的模样，墨琛知道，此刻尚未及冠的姜予安，或许还不能完全懂这份心意里的重量。
他轻轻握住姜予安的手，指尖的温度传递着心意，声音放得温柔又恳切：“我不求你现在就懂，也不求你立刻回应我。安安，我要去塞北，我要在那里博得名声，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墨琛有能力护你，有资格站在你身边，有底气入赘姜府。”
“塞北？”姜予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眼底满是担忧，“那里那么远，又那么危险，你一定要去吗？”
“一定要去。”墨琛的眼神无比坚定，“上一世……”
他话说到一半又顿住，转而握紧了少年的手，“我不能再等了，也不能再让你等了。安安，你愿意等我吗？最迟四年，四年后我一定回来，风风光光地走进姜府，对你说一句‘我来护你了’。”
风再次卷起栀子花瓣，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姜予安望着墨琛眼底的认真与执着，想起年少时他替自己挡下嘲笑的模样，想起刚才他在梦里因害怕失去自己而落泪的模样，心里的慌乱渐渐消散，只剩下满满的暖意。
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少年人独有的软糯，却异常坚定：“我等你，墨哥哥。四年，我等你从塞北回来。”
墨琛的心瞬间被填满，他忍不住又抱了抱姜予安，这一次的拥抱，没有“余生”里的绝望与悔恨，只有满满的希望与期待。
“等我回来，安安，我带你去看塞北的落日，去吃你最爱的糖炒栗子，再也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三日后，墨琛带着行囊离开了京城，临行前，他再次来到姜府巷口，远远地看了一眼窗边那个素衣少年的身影，手里紧紧攥着一片晒干的栀子花瓣——那是姜予安偷偷塞给他的，说让他带着，就像自己在身边陪他一样。
马车缓缓驶离，墨琛回头望着越来越远的京城，望着那片弥漫着栀子香的方向，在心里默念：安安，等我，四年后，我一定如期归来。而这一次，他绝不会再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