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厂的生产线在张师傅和王大锤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新纤维的初步研发,他们尝试用不同的配比和工艺,模拟制造出具有速干、透气特性的轻量化面料,虽然离成品还有距离,但初步的样品已经展现出惊人的潜力。
与此同时,林旬并未将全部精力投入新材料,他深知,多元化发展是蓝图公司稳健前行的基石,陆振华的退场,让他暂时摆脱了来自化工巨头的直接压力,但这并不意味着市场竞争的消失,相反,他需要主动出击,寻找新的增长点。
这天,赵富贵拿着一份有些泛黄的报纸,匆匆走进林旬的办公室。
“林旬,你看这个!”
林旬接过报纸,是本地的一份旧闻,标题赫然是:“滨海市老城区棚户区改造工程启动,大量老旧物资待处理”。
“这是……?”林旬疑惑。
“我有个远房亲戚,在区里负责协调这些老旧物资的处理。”赵富贵压低声音,“他说,这次棚户区改造,涉及到好几处老工厂和仓库,里面有不少废弃的设备,铜线、电机、还有一些……老式钟表什么的,都按废铁处理,我听着,总觉得有点意思。”
林旬的眼睛微微眯起。废弃设备?老铜线?老式钟表?这些词在他脑海中迅速组合。
前世,随着科技发展,很多老旧的精密机械、电子元件,尤其是纯度较高的铜,都成了稀缺资源,而老式钟表,尤其是机械钟表,其内部精密的齿轮、游丝,往往蕴含着极高的工艺价值。
“富贵叔,你那位亲戚,能带我们去看看吗?”林旬问道。
“当然!他说随时可以去,就是怕你觉得是小打小闹,不值得跑一趟。”
“怎么会?”林旬站起身,“任何被低估的资源,都可能蕴藏着巨大的价值,走,现在就去。”
两人驱车来到滨海市的老城区,这里景象与滨海大道的热火朝天截然不同,灰扑扑的低矮房屋鳞次栉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赵富贵的亲戚,一位姓王的科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林总,赵老板,这边请!”王科长领着两人来到一片被围起来的空地,几辆大型工程车正在作业,将一些拆除下来的建筑垃圾和废弃物堆积在一起。
“林总,您看,这些都是从几家老厂子里弄出来的。”王科长指着一堆堆杂乱的金属,“主要是废钢、废铝,还有一些铜线,都混在一起了,按斤卖给废品回收站,价格不高。”
林旬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果然,在废铜线中,夹杂着不少油污和绝缘皮,但铜的纯度依然很高,他随手拿起一根,掂量了一下。“这些铜线,大概有多少?”
“不好说,有好几车了,还在往外运,估计……得有几十吨吧?”王科长估摸着。
“几十吨……”林旬心中盘算着,前世,纯铜的价格可不是按废铁算的。
接着,王科长又领着他们来到另一处堆放点。“这边是一些老旧设备,电机、变压器什么的,还有些……嗯,就是些老摆钟、挂钟,坏的居多,都拆不动的,就当废铁拉过来了。”
王科长指着一堆庞杂的机械零件,其中夹杂着一些木质和金属外壳的物体。
林旬走近,目光锁定在那些被遗弃的钟表上,他弯下腰仔细辨认着,其中一个半人高的落地钟,虽然外壳布满灰尘,木纹却依然清晰可见,他小心翼翼地拨开缠绕在上面的废弃电线,看到了钟摆和表盘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