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弟子论道会还有两日,三清道场的气氛却已愈发凝重。前山的演武场上,弟子们三三两两聚集,或切磋实战技巧,或交流修行心得,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论道会做最后的准备。林越与苏倾颜也不例外,两人正坐在演武场边缘的青石上,讨论着《玄白太清法》残篇中的“阴阳平衡”之道。
“按照‘阴阳相生’的原理,我在操控时间流速时,或许可以加入一丝阴属性的灵气,这样既能加快时间,又能避免灵气消耗过快。”苏倾颜手持玉简,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她将老子的功法理念与自身主修的时间法则结合,竟有了新的突破思路。
林越点头赞同:“这个思路可行。时间法则本就与天地大道紧密相连,阴阳平衡能让法则运转更稳定,就像混沌初开时,清浊二气分离却又相互依存,缺一不可。”他正欲进一步展开讨论,却见一道青色身影从远处走来,周身萦绕着威严的气息,正是元始天尊。
演武场上的弟子们见状,纷纷停下动作,恭敬行礼:“见过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林越身上:“林越,你随我来。”说完,便转身朝道场后山的“静心崖”走去。
林越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怠慢,连忙起身跟上。苏倾颜担忧地看着他,林越回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他知道,元始天尊找自己,大概率是为了考验,只要稳住心神,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静心崖位于三清道场的后山,崖边云雾缭绕,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崖壁上刻着“静心悟道”四个大字,字里行间蕴含着浓郁的静心道韵。元始天尊站在崖边,背对着林越,声音严肃:“林越,你拜入通天门下,却能得到老子师兄的赏识,可见你确有过人之处。但我三清道场,不仅看重悟性与实力,更看重心性。今日我找你,便是要测一测你的心性——你敢随我入‘心魔幻境’吗?”
“心魔幻境”?林越心中一惊,他曾在典籍中看到过相关记载——这是一种由大能以自身大道之力构建的幻境,能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欲望、恐惧与执念,若无法保持本心,便会陷入幻境无法自拔,甚至道心崩溃,修为尽失。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拱手行礼:“弟子林越,愿随元始天尊入幻境,接受考验!”他知道,这是元始天尊对自己的认可与期许,若是退缩,不仅会失去进一步接触三清核心传承的机会,也会让自己的修行之路留下遗憾。
元始天尊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你且闭上眼睛,不要抵抗。”
林越依言闭眼,只感觉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包裹住自己,紧接着,意识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再次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熟悉的房间——那是他穿越前在现代的出租屋,桌上放着没吃完的外卖,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未完成的工作文档。
“我……回来了?”林越心中一阵恍惚,穿越洪荒后的种种经历,仿佛只是一场漫长的梦。他走到电脑前,鼠标轻轻一点,屏幕上弹出一条新闻:“全球首例时空穿越实验成功,志愿者林越下落不明……”
原来自己真的穿越了!林越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对现代生活的怀念,有对父母亲友的思念,更有对洪荒修行之路的迷茫。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父母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小越,你终于醒了!这几天你一直昏迷,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快吃饭吧,吃完好好休息,工作的事别太累了。”
看着父母熟悉的脸庞,林越的眼眶瞬间湿润。他多想扑上去抱住他们,告诉他们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这是心魔幻境!父母早已不在人世,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为了勾起他的执念而构建的假象。
“爸,妈,我知道你们是假的。”林越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我已经选择了洪荒的修行之路,便不会再留恋过去。虽然我很想念你们,但我更清楚,只有在洪荒变得更强,才能守护住自己在乎的人,才能找到真正的大道。”
话音落下,眼前的房间、父母的身影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混沌初开时的场景——盘古手持开天斧,正与三千魔神激战,鲜血染红了混沌,狂暴的能量四处肆虐。林越看到自己站在战场边缘,苏倾颜被一位魔神抓住,生命垂危,朝他大喊:“林越,救我!”
“倾颜!”林越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就要冲上去,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想起自己在混沌中与苏倾颜并肩作战的经历——苏倾颜性格坚韧,哪怕面对绝境,也绝不会如此慌乱;而且眼前的魔神气息虽强,却缺少真正的混沌魔神该有的大道威压,显然是幻境的破绽。
“幻境,休得迷惑我!”林越运转空间法则,身形一闪,避开了魔神的攻击,同时并指如剑,凝聚出一道空间之力,朝魔神斩去。那魔神惨叫一声,瞬间消散,苏倾颜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再次睁眼时,林越发现自己身处龙汉初劫的战场——龙族、凤族、麒麟族激战正酣,无数生灵惨死,血流成河。他看到年幼的人族在战火中逃亡,被三族士兵追杀,而自己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动弹。
“救……救我们!”一个人族孩童朝他伸出手,眼中满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