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二楼,两人正在商量。
“看来,有些人很想急着知道你们俩的身体状况,接下去说不准还有试探。”
谢允仪端了一碗羹汤,递给了男人。
眼波流转,说不出的温柔,和平时判若两人。
“你这温吞性子,在外面居然还回有仇家,有点匪夷所思了。”
“看来是我留了心眼,留对了。”谢允仪笃定地说。
“也不见得是我,池鱼之殃罢了。”
他沉了脸,假意生了闷气,“难怪这几天,你明里暗里死活不让我出门。”
“好啊你,疯女人,串通女儿偷偷软禁我。”
“你要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立马搬走。”
顾千澈故意耍些小脾气,这几天被关着做笼中鸟的滋味可是不好受。
他突然贱贱地爬起来,
“我呢,顺便把愿愿也给你带走,你自己一个人玩。”
谢允仪把头凑了上去,拿正脸对准他,挑衅地撩拨:
“泼皮顾,你要什么理由我可以马上给你编一个?”
她眼珠灵转,狡黠道,
“是安氏陷入继承风波,谢家操控安大公子准备趁虚而入?”
“或者这样,新任谢氏董事长包养男宠,要金屋藏娇可不可以?”
“你少来,一天天的没个正经。”
“一条花边新闻就够闹心的,连这你也要抢她的风头。”
话语里有点暧昧,顾千澈又开始装傻。
“你呢,做事一向稳妥,我负责做听众就成了。这一路不都是你在安排,我想静静。”他准备做甩手掌柜。
她见好就收,“你想得美,现在的你是暴风眼呢。”
——
“傅医生主动交代了,情噬是他交给陌生号码的。当时他们之间做了交换,只要把蛊毒交出去,后面只要负责在医院里等着加入我们,去南疆就成。”
“陌生号码还说了,解谜的钥匙在随行人中。当时傅寒声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没有头绪就答应了。”
顾千澈有点纳闷,“你去找过他了?动作挺快阿。”
“这样看来,那个幕后的人好像胜券在握,可是一路上都是我们自己在摸索。”
“抢先制造车祸,喂我毒药,引傅医生入局,真的有人能精准操控一切吗?”
“尤其是车祸,若云她们查清楚了了吗?”顾千澈一边说,却不想提女人的名字。
“你啊,其实离不开她。但你脸皮薄,姿态高,又不想假手于人。”谢允仪一语道破。
顾千澈又战术性沉默了。
谢允仪知道他的心思,不逼他,“乔家调查过了,车祸的车是杂牌报废车。”
“我和潮汐在天台聊的事,怎么会有人知道?”他不解。
“你忘了,沈氏被人监控了。潮汐既然命人做这事,肯定有人收到消息,提前动手。再者说,医院人多眼杂。”
“对,医院的监控也得查查。”顾千澈找到了突破口。
——
他起身喝了几口女人亲手做的羹汤,很是满意。
看男人再自家躺着休养不乱跑,谢允仪还是有点甜蜜的。
幸好情敌还在昏迷,她又可以找到理由多留他几天,想想就足够幸福了。
“说起来,苗疆的事纷纷扰扰,没人能确保一定拨云见日。除非……”
“嗯,除非幕后的人他有预案。”
“哦,不对。我明白了,除非他本身知道解毒的办法,即使最后一无所获,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也会站出来告诉我们正确的解毒的办法。”
“所以,我的死活他们并不关心,解毒是幌子,他的真实目的是……”
谢允仪打断了他,“若云把车祸当天的影像资料发给我了,乔乔还在昏迷,大事让我替她拿主意。”
“你……有问若云她为什么还在昏迷?”他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谢允仪明白目前不能告诉他实情,如果他失控会破坏计划,况且乔言心流产的事也需要遮住。
情感和理智需要做选择时,她的第一位永远是理智,谢允仪有时候也自嘲太过于清醒。
“哦,没事,就是南疆那阵子没有休息好,那夜又受了轻伤和惊吓,回来了就有点疲劳。”她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是吗?”顾千澈还是不太确信。
“别操心了,把毒蛇揪出来才是正事。”
——
顾千澈的目光回到了图片,“这人我认识吗?我都出国近二十年,这里的旧人旧事早就翻篇了。感觉我和他没有交集,怎么就恨上我了?”
“你啊,话别说得太早,你再想想。”
谢允仪继续捅刀子,“我可是听若云说,乔乔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并且恨得咬牙切齿。”
顾千澈听完,心里咯噔了下,有点难以置信。
谢允仪掐了掐他紧皱的眉头,继续说,
“这个人,我想你已经猜到了。若云也不认识,只知道乔乔马上让人联系了江城地精神病院,询问他的境况。医院给的答复是已经病死。”
“死亡证明上赫然写着两个字——余夏。”
谢允仪有些戏谑,“隔着快二十年了,回旋镖还是打中了你。”
顾千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低头沉思了下,然后开口:“我和他没什么仇怨,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谢允仪笑骂:“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朵天真的白莲花。”
“他能呆在精神病院,是谁的手笔?想必他十七年来都过得很惨,这一切的源头不就是你这白莲花吗?”
“别说恨你,剐了你都算轻的。”
说到剐字,谢允仪笑着,轻轻地在顾千澈的鼻梁上勾了一下,就是无形又克制地撩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