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让我低头……他想让我认输……”陈山河声音嘶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赵红梅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偏不!”
他转过身,眼神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摒弃了所有理性计算,只剩下本能反抗的兽性。
“路是我选的,后果我自己扛!但要我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求他们饶命?做梦!”
他走到窗边,猛地拉开厚重的窗帘。黎明的微光挣扎着穿透云层,洒在他棱角分明却写满疲惫与执拗的脸上。
“他要的公正,是法律的公正。我要的结局,是我陈山河自己的结局!”
赵红梅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徒劳。这个男人,骨子里那份骄傲和偏执,早已深入骨髓。他不会接受任何一种“被安排”的终结,哪怕那条路看似更“明智”。
她默默走到他身边,与他一同望向窗外那片逐渐苏醒,却已与他们无关的城市。
“好。”她只轻轻说了一个字,没有劝解,没有分析,只有无条件的跟随。
陈山河没有回应,但他紧绷的身体,似乎微微松弛了一丝。
拒绝投降,意味着通往深渊的最后一道缓冲消失了。
前方,只剩下硬着陆的粉碎,或者……在坠落过程中,最后一次,也是最疯狂的一次挣扎。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那就,走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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