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缓慢而坚定地走到陈豪身边，学着她刚才在饭桌上看到的林悦薇的样子，尽可能地靠近他坐下，身体微微倾向他，试图模仿那种亲昵的姿态，尽管她的动作显得十分生疏和僵硬。
陈豪将她的挣扎、妥协和此刻笨拙的讨好都看在眼里。他无奈地轻叹一声，开口道：“刚刚那三十万，是单独给你为我跳那支《白狐》的打赏。赵雨萱，你还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走出这个门，那三十万就当我给你的安家费，我们之间，只有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他的语气很认真，眼神里没有戏谑，没有强迫，仿佛真的在给她最后的选择权。
赵雨萱猛地抬头，对上陈豪的眼睛。他的眼神深邃，却清澈，不似作伪。她愣住了，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重新选择？说真的，她何尝不想保留那份最初的纯粹和尊严？如果有的选，她绝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境下，以这样的方式开始。
可是，不这样，然后呢？
还清债务只是解了燃眉之急。在这个复杂的圈子里，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她这样一个毫无根基的新人，真的能仅凭“实力”走下去吗？今天拒绝了陈豪，会不会明天就要面对更不堪的局面？
至少……至少眼前的陈豪，年轻、英俊，并且似乎……对她还保留着一份难得的的尊重。而且明明已经达到二线的林悦薇还如此这般的讨好他？那她这种什么都没有的新人呢？跟了他，至少在极曜娱乐，无人再敢轻易欺辱她。
现实的冰冷迅速压过了那一瞬间动摇的念头。
纠结、挣扎在她眼中快速闪过，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悲壮的坚定。
她看着陈豪，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我想好了，陈总。我……愿意。”
这一次，她说出“愿意”两个字时，不再有之前的颤抖和犹豫，反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她主动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陈豪放在沙发上的手，指尖微凉，却带着义无反顾的力度。
陈豪感受着她手心的微凉和轻颤，反手将那只小手握在掌心，温热包裹了冰凉。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就别后悔。”
他站起身，同时也将她拉了起来，走向卧室的方向。赵雨萱没有抗拒，跟随着他的步伐，心跳如擂鼓。
从这一刻起，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她知道，她今天得从女孩蜕变成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