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仰头灌下几口清水,粗重地喘息片刻,立即单膝跪地行礼:“禀大王,交州八百里加急!交趾太守何仪将军遭交趾属国兵马突袭,身负重伤。此乃详细军报。”说着从贴身的竹筒中取出密封的信件,双手高举过顶。
“什么?何仪重伤?”波彦猛地从座位起身,接过军报迅速展开。随着目光扫过信件内容,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突然一掌拍在紫檀木案几上,震得笔墨纸砚齐齐跳动:“好大的胆子!交趾属国竟敢袭击明国官员,是活腻了!”
他强压怒火,沉声下令:“传令交州,务必倾尽全力救治何仪。待他伤势稳定,大部痊愈,立即护送回阳翟静养。这些年在交州,他与徐盛远离故土,为安定南疆鞠躬尽瘁。此次负伤,正好调回中原休养。”
说到这里,波彦的声音微微低沉,“何仪的家眷在汝南吧?传孤旨意,赐黄金百两,绸缎五十匹,以示抚慰。”
稍作思忖,波彦继续部署,语速快而有力:“即日起,徐盛总督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军事,调黄祖任交趾太守、董昭任九真太守、士壹任日南太守理政。再从宛陵军校结业的将士中遴选部分将领,前往三郡协助徐盛。”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给孤吞并交趾属国,增设新郡!既然他们敢袭击大明官员,就要付出代价。对他南方小国用兵,影响不了中原。”
书吏躬身记录时,波彦又补充道:“且慢。交趾属国乃一年三熟之地,若能纳入版图,必能增产粮食,养活更多百姓。不过要特别提醒徐盛与诸将,务必警惕交趾属国的象兵。”
“何仪正是遭象兵突袭,若非亲兵拼死相救,险些命丧象蹄之下。”他顿了顿,走到殿侧悬挂的军事舆图前,“孤记得古籍记载,象惧火光,可多用火攻破之。传令工将营,即刻赶制三千具火弩,十万支火箭,速速运往交州。一旦破了象兵,交趾属国便不足为虑。”
说到此处,波彦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交趾以南:“待平定此地,要持续向南修筑道路。日后凡判流放之刑者,优先发配至此垦荒。假以时日,必能使华夏文明扎根于此,数十年后,当与中原无异。”他的目光深远,仿佛已看到南疆未来的繁荣景象。
“诺,臣等立即为大王拟令。”
波彦又转向周庆吩咐道:“周庆,带这位勇士下去好生休息,八百里加急想必已是人困马乏。传太医为他诊治,赏钱一金,新衣一套。”
“诺!”
“多谢大王!”传令兵感激地行礼告退,脚步虽仍显虚浮,但眼中已有了光彩。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大臣们陆续匆忙赶来。看着他们额间的汗珠与略显凌乱的衣冠,便知都是疾行而至。待最后一位大臣入殿,波彦开门见山,声音凝重:
“急召诸公,是因事关大明国运。太史令,将太史署的推断告知诸位。”
张鲁应声出列,手持一卷帛书:“诸公,近日太史署观测天象,结合各地灾异记载与气候变迁,推断下月徐州极可能发生地龙翻身,江淮之地也将爆发蝗灾。据星象显示,紫微垣暗,太白光耀,此乃大灾之兆,各地上报井水浑浊、牲畜不安者日增,加之今岁江淮湿热异常,远超往年。此二灾若同时发生,恐酿成百年未见之大难……”
随着张鲁的详细说明,殿内渐渐响起窃窃私语。波彦环视众臣,见多数人面露忧色,便道:“诸公对此有何见解?孤意已决,将此二事视作必然,举全国之力应对。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务必助灾区渡过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