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太守听到敲门声,和波彦说话,打开房门。
波才看到这位太守,立马上前高兴道:“文圭兄,真是你?”
这位太守也看见波才:“子能兄,别来无恙乎?”
波才回道:“吾无恙。彦儿快去取些酒菜,吾与尔伯父已有一年未见,当好生喝酒畅谈一番。”又转身对波彦说道。
波彦叫人去准备酒菜。自己静静站在波才后面。
这位太守,也就是唐瑁对波才疑问道:“子能兄,汝怎会从贼呢?汝乃颍川大族之人,从幼时便有家学,应知吾等上报效国家,下护家人安康。如今还成了这会稽贼首,岂不是霍乱国家,连累家人。”
波才听到这些,哀叹一声,还掩面细哭起来,又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说道:“文圭兄,汝所言,吾怎会不知,吾有万般苦楚才从了贼。”
“汝知吾只有一子,还痴痴傻傻,吾怕断了传承,天下四处寻医,为吾儿医治,路遇一道人,说吾只要跟随他修道,便能医治吾儿痴傻。吾听信于他,入了太平道,可吾儿也未神智清醒,直到太平道造反,吾儿摔伤,自己恢复神智,吾欲退出太平道,可为时已晚,被太平道裹挟。成了反贼。欲要逃离。”
“吾在颍川颇有家资,散尽家财,招募壮士,护卫妻子。吾一路逃离,看见流民遍地,不忍他们受病饿死,把他们一起带上,谁知人越来越多,各郡各县皆惧怕吾等,视吾等为蛾贼,一直驱赶吾等,朝廷大军也不饶恕吾等,见吾等就屠。”
“吾害怕,就逃到这会稽郡,吾等在这会稽郡群山中已快断粮,吾不忍他们饿死,才出山中向会稽取粮。要是先前得知文圭兄是会稽太守,吾必带人前往他处就食。不连累文圭兄。”
说完又哭了起来。
波彦看着父亲这七分假三分真的表演。忍着笑意。也跟着父亲细哭起来,说道:“父亲,是我害了你与母亲。”
唐瑁看着父子俩后悔痛苦的样子。
上前安慰道:“子能兄,贤侄,如今这般局势,是天意所然,尔等迷途知返,也不晚,吾可上书,说尔等已归顺朝廷,愿散掉部曲随从,收兵为农,迁大部各县安置。且愿率领麾下精锐为朝廷平定山越之乱,将他们编户齐民。”
又接着说:“如此汝父子便拨乱反正,褪去贼人之名。也可为朝廷尽忠。保家族传承。”
波彦对唐瑁说道:“伯父,真可如此?请伯父救救吾等。”说完,给唐瑁行大礼。
唐瑁上前扶起波彦说道:“贤侄不必如此,朝廷如今叛乱四处,正是用人之际,汝父子二人能率领几十万人千里迢迢渡过长江,到了会稽,必有过人之处,率众归顺朝廷本是大功一件,再加之吾上表朝廷。尔父子又愿为朝廷平定山越,彰显朝廷武功,又保江东赋税。真可不能?”
“为确保能脱去反贼之名,得平越之职,也可花重金贿赂宦官。”
波彦对唐瑁又行了一礼,说道:“多谢伯父救命之恩,待洗去反贼之名,定当为朝廷效命,平定山越,说服宦官所用之财吾便去准备。伯父为吾等操劳,吾也必为伯父备一份重礼。”
唐瑁拒绝道:“贤侄不必如此,吾与汝父一同长大,两家世代交好。吾也不忍汝父子误入歧途,酿成大错,到时也来不及悔悟。”
等人上来酒菜,三人在继续畅谈。
主要是波才与唐瑁叙往事,波彦听着。
波才与波彦两父子给唐瑁敬酒。不久把唐瑁灌醉。
唐瑁带着醉意对二人父子道:“子能兄,贤侄,汝二人放心,吾此次上书朝廷必能同意。朝廷已无力四处平叛,也在极力招抚叛贼,更不说汝父子两人还有报效国家之心。”